開啟屋門而後溜了進去。
見了白芍的繡活,夏裡並未受太大影響,概因她見過比這更精緻的作品,若是由她來繡這五彩蝶戀牡丹花,她可以處理的更加完美。
白芍讓她給老太太做身中衣,若是老太太滿意,日後這活就交由她來做,夏裡自是沒有意見,她回屋便開始畫繡樣做繡活,寧願白日裡忙不停歇,也不願夜裡點燈熬油的費眼睛。
然而她一朵海棠花還未繡好,院子裡又鬧騰了起來,說是白芍給老太太做的衣裳讓人給損毀了。
夏裡心裡咯噔一下,她前頭剛看過那衣裳,怎麼這麼快就出事了,她趕緊去瞧瞧怎麼回事,她一進屋便聽到白芍痛哭流涕,老太太端坐在上首滿臉不悅。
謝嬤嬤不知何時也趕了過去,瞧見她忙問道:“你同你白芍姐姐見過那衣裳後,可曾又回頭去瞧?”
夏裡忙不迭搖頭,“白芍姐姐讓我替老太太做中衣,我回屋就在搗鼓這事兒,哪有空回頭再瞧,您若不信,可去我屋裡看,我那繡了一半的海棠還擺在桌上呢。”
白芍聲音哽咽道:“損毀衣裳對夏裡並無好處,定不是她做的。”
老太太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她冷聲道:“既不是她弄的,那你說說還能有誰?”
白芍頓時語塞,她平日說話不顧人臉面,得罪人也是有的,一時間竟毫無頭緒。
夏裡眼神銳利的打量在場眾人,有的急於撇清,有的則純粹在看熱鬧,目光停留在銀硃身上時,她低垂著腦袋異常安靜,按理說她該幸災樂禍才對。
見白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太太越發氣惱。
“這原就是你的差事,如今出了紕漏,你找不到罪魁禍首,只能由你來擔責,離中秋宮宴還有兩日,你若能修補好衣裳,此事便作罷,否則你自己去前院領罰。”
白芍跪在地上,臉色慘白道:
“老太太明鑑,被損毀的蝴蝶是用花青色繡線所繡,這繡線本就難得,如今我手頭一根也無,現買得等月餘才能拿到手,婢子實在是無能為力……”
老太太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來,肅聲道:
“你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收拾,我只看最後結果。”
白芍面上血色盡失,顯然是真的沒法子了,夏裡不忍白芍背鍋,只能賭一把了,她抬高聲音道:
“婢子恍惚想起,離開前曾回頭看了一眼,似是有道穿鵝黃色身影一閃而過,我還當是看錯了,現在想來,說不定就是那人進去使的壞。”
她這話一出,眾人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銀硃身上,在場眾人唯有她穿著鵝黃色交領羅衫,銀硃立刻慌亂起來,色厲內荏道:“方夏裡你血口噴人,我壓根就沒去過白芍那兒。”
夏裡微眯著眼,原本只有三成把握,現下倒是又多了幾成,她似笑非笑道:
“那你倒是說說,衣裳損毀的時間段裡,你人在哪裡?有誰能給你作證?”
茜草忍不住出聲道:“那會兒,我們三個在整理老太太換季衣裳,還真不曾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