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怪道那麼多下人,擠破頭都要往她跟前湊。
夏裡回屋後將這仙鶴雲瑞金項圈鎖進櫃子裡,不一會兒謝嬤嬤也回來了,她手裡還拿著個沉甸甸的荷包,進屋就將這荷包遞給夏裡,輕聲解釋道:“這些都是底下丫頭僕婦們送的賀銀,你好好收著。”
夏裡忙推拒道:“這些銀錢還是阿嬤收著吧,還有這金項圈,還是放阿嬤這裡更安全。”
謝嬤嬤板起臉道:“你當我是那喜歡壓榨人的老婆子不成?這些東西你自個兒收著,你是主意大的,手裡銀錢不湊手做事多有不便,我這麼些年手裡攢的銀錢夠用了,你不必操心我。”
夏裡心裡暖暖的,她若繼續推辭,那便是同阿嬤見外了,她當著謝嬤嬤面將賀銀收進櫃子裡鎖上,然後兩人一道去小廚房看看席面備的如何。
平常底下僕婦有個大事小情,也會託廚房置辦酒席,都去大廚房那頭的多,這次既然是記在老太太賬上,自然是在小廚房辦更方便了。
盧娘子雖脾氣不大好,能力卻是不差的,兩三桌席面與她而言沒有任何難度。
到了晚間,天剛擦黑,老太太那頭伺候妥當了,席面也可以開吃了,樂壽堂丫頭僕婦都很給謝嬤嬤臉面,哪怕同夏裡鬧的不愉快的銀硃也過來了,更別提底下三等丫頭們了。
夏裡在眾人見證下,恭恭敬敬給謝嬤嬤敬茶磕頭正式改口,謝嬤嬤那般端肅的性子,臉上的笑容未曾落下過,她大方同僕婦們一同吃酒。
夏裡則同年輕丫鬟們坐一處,席間歡聲笑語不斷,香薷和麥冬坐另一桌,瞧見夏裡遊刃有餘的同大丫鬟們談笑風生,香薷很是羨慕,她幾次想要上前同她打招呼,都找不到機會。
在這樂壽堂,二等丫鬟和三等丫鬟之間隔著天塹,平日很少有機會往來。
最初香薷還有些彆扭,經過這段時間她完全想通了,與夏裡交好,說不得她還有機會升等,實在不該與她生分了。
麥冬自是不知道香薷心思的,她只顧吃著眼前的美味佳餚,見夏裡開心也替她高興,僅此而已。
這席面吃到很晚才散席,謝嬤嬤竟還吃醉了酒,夏裡艱難的將她攙扶回屋,打了熱水替她梳洗一番,貼心喂她喝了醒酒湯,夜裡守著她睡,生怕她醉了嘔吐呼吸不暢。
到第二日謝嬤嬤醒來頭疼的厲害,索性告假一日。
昨兒吃酒時,白芍約夏裡晌午去瞧她給老太太做的衣裳,夏裡將蜜餞裝進罈子裡封存好後,便過去了。
一進白芍那屋,打眼便瞧見到了那件全緣邊長褙子,繡著五彩蝶戀牡丹的花邊很是搶眼,白芍拉著她手,笑盈盈道:
“你快來瞧瞧我這衣裳配色,這花青色的蝴蝶叫人一眼難忘,牡丹花寓意花開富貴,蝴蝶又有福迭的諧音,寓意福壽綿延,最適合穿在老太太身上了。”
夏裡伸手摸著那花紋,一臉讚歎道:“姐姐果然繡技了得,這穿進宮再合適不過了,難怪老太太看不上旁人做的繡活,真真是由奢入儉難。”
白芍被誇的眉開眼笑,聲音輕快道:“這衣裳雖好看,卻耗費了我一個半月的功夫,整日坐那裡繡,眼睛都快要熬瞎了,實在是辛苦的很。”
夏裡很能理解,刺繡只能慢工出細活,一針一線都出不得錯,眼睛長時間盯著一處,確實傷人。
她隨口道:“這老太太所有衣物都是姐姐親手做嗎?”
白芍微微頷首,一臉無奈道:“老太太腳上穿的羅襪都得我來做,那銀硃本該與我打下手的,偏她不成氣候怎麼教都教不明白,簡直愚不可及,有教她那時間倒不如我自己一個人做了,得虧你過來了。”
夏裡謙虛道:“我雖會做繡活,但遠不及姐姐的精巧,恐還得練段時日才能幫的上忙。”
白芍沒好氣道:“你莫與我說瞎話,你給謝嬤嬤做的抹額,還有昨兒那交領長襖,就是給老太太穿也是使得的,我可不管,日後小件的東西就交由你來負責。”
夏裡哭笑不得道:“我才剛把茶水室的活計整明白,你又來安排我新活計,我才多大點人啊。”
白芍捂嘴偷笑道:“這就叫能者多勞,有些人上趕著上前,我還懶得搭理她呢。”
兩人在屋內聊的熱火朝天,殊不知全讓那躲在牆根下的銀硃聽了個遍,她被白芍明裡暗裡嘲諷的話氣的咬碎一口銀牙,加上夏裡給她使過絆子,她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惡氣。
看著白芍和夏裡從屋內出來,等兩人走遠不見蹤影,銀硃這才悄摸著起身,她從袖籠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鑰匙,動作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