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花兒有看頭,她那張臉整日在灶房煙熏火燎,男人看了就倒胃口。”
夏裡聽見這樣的言論,有些生理不適,巧荷也皺起了眉頭,她湊到夏里耳旁悄聲道:“這些人說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夏裡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小聲回道:
“她們是嫉妒盧娘子有份好差事,這幾位能力比不得她,就拿旁的弱點來攻擊她,盧娘子雖也不是良善之輩,卻是憑本事在府裡立足的,再不濟也比她們只會嚼舌根來的強。”
巧荷覺得她這話說的極有道理,若有所思道:“盧娘子脾氣暴躁,只怕跟家中瑣事脫不了關係。”
夏裡微微頷首,她雖沒有結婚組建家庭,但最淺顯的道理還是能看明白的,女人過得舒心幸福,絕不會一臉怨氣,整日跟潑婦一般,看誰都不順眼。
說話間,她們走到了盧娘子家屋門前,只見盧娘子髮髻凌亂,正凶神惡煞的揪著她男人衣襟,破口大罵道:
“你個喪良心的孬種,老孃要不是告假回來一趟,還不知道你跟這騷狐狸攪和到一起去了,你對得起老孃辛辛苦苦做活計養家嗎?”
那趙大橋生的文弱,壓根沒有盧娘子力氣大,他掙脫不得,漲紅著臉,甕聲甕氣道:“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哪個婦道人家跟你一樣,簡直有辱斯文。”
被罵做騷狐狸的趙家表妹躲在她姑母身後,怯生生道:
“表嫂莫惱,日後你做大我做小,我絕不同你爭搶,我如今沒了去處,你只當是可憐可憐我。”
趙母護著侄女,義正言辭道:“你進門多年連個蛋都不下,難不成想要我趙家就此斷了香火嗎?沒將你休棄已經算是仁慈了,你莫在這丟人現眼,還不趕緊將我兒放開。”
盧娘子對婆母多有敬畏,不自覺鬆開了手,那趙大橋立馬順勢溜走,待她再想抓他時,小姑子又伸手將她攔住,她笑眯眯道:
“嫂子好歹是老太太院裡掌勺,在府裡還有幾分體面,你回來這麼一鬧,傳到老太太耳裡成何體統。”
盧娘子委屈至極,不管不顧吼道:“做錯事的又不是我,趙大橋連熱孝期的寡婦都不放過,真鬧到老太太跟前受責罰的也該是他。”
趙小茴眼珠一轉,忙踮起腳尖湊到盧娘子耳邊嘀咕起來,只見那盧娘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待她說完話,盧娘子竟消停下來進屋去了。
趙小茴轉身掐著腰,對瞧熱鬧的人皮笑肉不笑道:
“各位大娘嬸子們家裡是沒有活計做了嗎?你們若是閒的無聊,可來幫我洗衣刷碗……”
這丫頭牙尖嘴利向來不好惹,圍觀婦人們不敢接腔,紛紛散開各回各家。
巧荷和夏裡也跟著離開,她倆回去關上院門,巧荷才感慨道:“沒成想盧娘子那般人物,在婆家竟也過得如此不盡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