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又粗又紅,好幾處都生了凍瘡,她眉心微擰,心疼道:“你這手都生凍瘡了,怎麼也不塗抹凍瘡膏啊?”
巧荷看了一眼手指,不大在意道:“我每日都要下冷水,哪能不長凍瘡,凍瘡膏也塗過,就是便宜的不頂用,太貴了我又捨不得買,等開春天氣暖和就好,不礙事。”
夏裡沒好氣道:“怎麼會不礙事呢,姑娘家的手指就是第二張臉,生了凍瘡是要變形的,且不根治年年復發,有的折騰。”
巧荷有些為難道:“市面上好的凍瘡膏太貴了,一盒也不頂用,反正我這雙手就是做活計的,難看就難看吧,不打緊。”
夏裡站起身道:“你這裡有沒有羊尾油?我下午空閒,直接給你做凍瘡膏好了。”
巧荷驚訝的瞪大眼睛,“羊尾油能做凍瘡膏?你莫不是誆騙我吧?”
夏裡懶得同她解釋,淡聲道:“你就說有沒有吧。”
巧荷將手上沾染的雞毛洗淨,站起身道:“我這裡自是沒有的,缺甚我去大廚房那邊拿,你直接列個單子出來,我一樣樣準備齊全便是。”
灶房沒有筆,夏裡直接拿碳寫,寫好後兩人分頭行動,很快就把材料準備齊全了。
夏裡先去煅瓦楞子,巧荷將雞鴨褪好毛後,將從大廚房討來的羊尾油焯水,然後熬化成油裝罐備用。
夏裡則將放涼的瓦楞子碾碎、分水加入冰片研磨,兩人邊幹活邊聊天。
巧荷對趙小茴之死還是挺關注的,她聲音溫和道:“世子爺可查出殺趙小茴的兇手了?”
夏裡手中動作不停,淡聲道:“目前還未查出,沒有人看到趙小茴出門,也無人看到有人進她那屋,死的著實蹊蹺。”
巧荷面色凝重道:“我師傅說趙小茴害你這事兒必有同謀,她親口跟師傅說過,只是不知是不是這同謀害她。”
夏裡搖了搖頭,坦言道:“這事兒不好說,她也不是純然無辜,如今人已經入土為安,此事只怕查不出什麼來了。”
巧荷無奈道:“我師傅知道了會很難過吧,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連個說法也無。”
夏裡淡聲道:“這事兒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勸你師傅想開些,咱們將這煅瓦楞子粉末和羊尾油調和成膏就行了。”
巧荷趕忙生火,夏裡先將羊尾油放入鍋裡融化,然後按照比例加入粉末,慢慢攪合讓二者混合,最後再盛出來放入小瓷瓶中。
“這凍瘡膏靜置一夜,凝結成膏就可以塗抹在手上了,這次給你做了好幾瓶,你別捨不得用。”
巧荷拿著小瓷瓶湊到鼻尖輕嗅,並沒有聞到什麼難聞的氣味,她笑眯眯道:“這凍瘡膏真的管用?”
夏裡自信一笑,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手,語氣輕快道:
“你瞧瞧我手養的可白嫩?這都是我自己做的藥膏塗抹的,旁的功效不敢說,治凍瘡絕對好用。”
巧荷也不同她見外,寶貝似的將小瓷瓶收好,笑容滿面道:“若是有用,你們家年夜飯我來掌勺,你和嬤嬤直接吃現成的。”
夏裡滿臉驚喜道:“你年三十兒不當值麼?”
巧荷搖了搖頭,“不用當值,師傅帶著棟哥兒進府當差,大年三十他們娘倆不回去,就在府裡過,用不著我守著。”
夏裡聞言求之不得,她笑眯眯道:“那我明兒回去將你住的房間也拾掇一下。”
巧荷點頭答應,她倆交情深,謝嬤嬤也不是愛計較的,相處起來不必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