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際,隨身僅攜帶一枚玉佩。今日,我便將那玉佩變賣,換得五十兩紋銀。”
老爺子聞言,眉頭緊蹙:“你所說的,可是你父親為你求得的那枚護身玉佩?”
“正是。”
老爺子的聲音中終於流露出一絲不帶偏見的防備:“當日大師曾言你命中多舛,那玉佩是你父親耗盡心血為你求得的,你怎能……”
“那些命運順暢之人,怎會為屠蘇家招來如此災難呢?”
屠蘇燁言辭犀利,句句見血:“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時刻,將玉佩換作銀兩,反而更加實惠。”
“那麼,剩餘的銀兩呢?郎中已經聘請,餘下的銀兩也該拿出來了吧?”
在眾人注視之下,家族尚未分家,那些銀兩自是不能私藏。
然而,屠蘇博最後僅取出三十兩銀子。
他在老夫人那充滿失望的眼神中平靜解釋道:“她的病情並不樂觀,需長期用藥調養。”
老夫人眉梢微蹙,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不過是個庶出的小女子,怎會如此矜貴?”
“即便她出身庶出,那也是我屠蘇博光明正大迎娶入門的正室!”
屠蘇博素來因父親的名聲而忍辱負重,但這一次,他罕見地沉下了臉,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原本步步緊逼的眾人見狀,紛紛沉默不語。
屠蘇博輕嗤一聲,語氣冷冽地道:“屠蘇家族如今已陷入困境,所謂的嫡庶之分恐怕也失去了意義。”
“顧玥萱既已成為我的妻子,自然應由我守護。”
“祖母若希望家族尚能保持一絲和諧,這類話語今後還是不要再提起,我實在不願聽聞。”
屠蘇博的堅決與硬氣,讓人依稀憶起了當年那位在京城中縱情馳騁的世子爺的傲氣,同時也讓眾人不得不收斂臉上的怨氣,住了口。
自從抄家那日,他歷來是默默忍受,不發一言。
然而,這位主兒自小就性情乖僻,素來不是個易於溝通的人。
眾人紛紛拂袖離去,而屠蘇博卻面無表情地坐了下來,準備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