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好像把停在路邊的車子撞了,但又不確定,起床一看,果然,車子的前臉撞得慘不忍睹。
幾天後,交警才找到他,問他是不是把別人車撞了。他撞車那段路是沒見監控的,交警是透過排查沿路的監控,發現了他車子出現在監控裡被撞前後的不同狀況才鎖定他的。他也坦白承認了,只是沒說喝了酒。就算交警料定他喝了酒,沒有證據也不能指證。
於是,他的車和被撞的車就被拖到事故車停車場了。
進了交警隊停車場的車子,沒有車主的配合,貸款公司是拖不走車的。當時小貸公司的負責人,一個姓曹的瓜州人,跟他協商的是他們負責事故的賠付以及車子的維修,維修地點由趙路指定,維修好的車子再估價,扣除掉應該還給小貸公司的貸款,剩餘的部分歸趙路。天真的趙路還就相信了姓曹的鬼話。
其實走到這一步,又出了這檔子事,趙路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車子本身的貸款都還沒還清,又要賠償對方的損失,車子維修又是一筆大錢,車子已經開了兩年了,早就貶值了,把這些扣除後哪還有什麼剩餘。他之所以要配合,他是要了除這樁爛事。他不是一個沒有責任心的人,事情出了,還有人負責事故的處理,他也就配合著把事情了結了算了。
去拖車這天,小貸公司叫了一輛拖車,還帶了幾個小青年。當時趙路還沒意識到那幾個小青年就是小混混。
從停車場拖車出來的時候,旁邊就有人在說:“完了,這個車估計是保不住了。”趙路也沒往別的地方想,這個車本來就沒打算保住。
出了停車場沒多久,趙路才發現不對勁,說好的是維修地點由他指定,他指定的是原來一起玩的“紅中”的店裡,他把地址都告訴姓曹的了,但現在這明顯不是去紅中店的方向。如夢初醒的他馬上抗議起來,但抗議無效,他旁邊早就一左一右坐了兩個小混混,見他抗議直接把他拽下車,然後小貸公司的人就拖著他的車揚長而去了。
這種情況完全超出了趙路的想象,他感覺自己被愚弄被冒犯了,但他還沒失去理智,他第一反應是報警。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報警,結果警察聽了他的敘述後一句話就把他打發了:“你這是經濟糾紛,我們管不了。”
這把趙路整懵了。他呆呆的愣了半天,想起了那些平時玩的好的朋友。他把電話打給了潘軍,電話裡潘軍倒很熱情,問他在哪裡 ,他馬上過來。
他沒有打給狼。這時候他已經跟狼鬧掰了,狼找他借了幾萬塊錢,他還是刷信用卡借給狼的,結果狼借了錢之後就消失了,後來他才知道狼找很多人借過錢。
李盛勇這段時間不在溫泉,打給他也沒有用。他也沒打給老錢,這種爛事找老錢他覺得丟臉。
趙路等了好久,潘軍也沒來。他也沒再給潘軍打過去,關鍵時刻這些所謂的兄弟其實也是靠不住的。他的君越就這樣被拖走了,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這件事中,趙路是非常積極的配合小貸公司處理他的車子,車子處理後小貸公司也討不到什麼便宜,能不虧本就算萬幸了。讓趙路覺得窩心的是姓曹的偏偏要玩套路誘騙趙路把車子從停車場拖出來,以後每每想起此事,他都覺得氣難平。
君越沒了,好在他還有個奇瑞,這個車子他本來是給他妹妹成瀾開,但小姑娘看到大哥開著君越,她也對奇瑞興趣不大,所以也開得少。現在君越沒了,奇瑞又重新上場了。
裝了幾批路燈後,隨著大多數農村的脫貧,扶貧工作組的退出,趙路彷彿看到了這個行業的窮途末路。政府專案的飽和,讓他對太陽能也失去了興趣,原來雄心勃勃立下的樹立品牌的計劃早就煙消雲散了。其實有人在這個行業裡賺到大錢的,這個人就是等候群群主小飛的大舅哥。大舅哥在北京接觸到這個行業,瞭解到漢豐的扶貧專案裡有太陽能業務,就回來註冊了個公司,撈了不少業務。小飛也從糧食設計院出來,跟他大舅哥一起做太陽能了。趙路去他們公司看過,其實也就是個空殼公司,生產線、產品都沒有,接到業務了也是從廠家調貨過來或者直接讓廠家來投標。
趙路後悔進入這個行業太晚了,如果前兩年他就接觸太陽能,憑他結交的關係,現在早就發大財了。但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商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又得尋找新的業務,最好是跟政府單位掛鉤的業務,做生意還是得跟政策走,房產經紀是因為傳聞有新的政策才爆單,儘管那個傳聞到現在也沒落實下來,太陽能業務的火爆就完全依賴扶貧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