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越來越遠,她的腹誹也模糊不清,可觀塵卻聽得清楚。
他不禁笑出了聲。
南樓雪覷他,“笑什麼?”
“笑施主原來也不是隻會動手,更有舌燦蓮花之能。”
與他先前看到的那個生命垂危破碎的她,極不一樣。
現在的南樓雪,好像更鮮活,更生動,更像個十幾歲的少女。
張揚、狂妄,大膽又肆意。
“比起我,你也不遑多讓。”南樓雪聽懂了他暗戳戳的打趣,也毫不留情地反駁,“你一個出家人,不是自詡正道,為了蒼生大義什麼亂七八糟的嗎?怎麼還會那些旁門左道?還撒迷藥,等等,”
南樓雪停下腳步,板著臉看向他,“你迷藥哪來的?”
不會是準備著對付她的吧?
“路上撿的,不過是一些很常見的草藥磨成粉末。之前替你採藥時看見了就備了一些,沒想到今日派上用場。”觀塵笑盈盈地解釋著,對她絲毫不設防。
聽觀塵他這麼一說,南樓雪倒是想起來這幾日她外傷的藥都是觀塵給她的,療效倒是比她自己的還要好上幾分。她只當是觀塵隨身帶著的,卻沒想到是他特意去採藥草,替她配的。
南樓雪這麼一想之後腰板頓時有些疼,感覺怎麼挺都挺不直了。
她有些彆扭地移開視線。
觀塵繼續解釋,少年音色清朗,“我是出家人,可我又沒說自己是那種死板不懂變通的人,什麼虧能吃,什麼小聰明能用,我還是分得清的。”
“再說,我又沒傷天害理,甚至免了一樁殺孽,這怎麼會是旁門左道?”
觀塵笑著反問,稍稍歪了歪頭,堵得南樓雪一時啞口無言。
她微鼓著腮幫子瞪向觀塵,少年眉眼盪漾開來,水墨般的瞳孔明亮澄澈,像一方明鏡,南樓雪在裡面看見了一小點自己的倒影,就一小點,那道身影活潑而鮮明,南樓雪不禁一怔。
她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嗎?
南樓雪正要說什麼,突然她耳朵微動,眸光頓時一厲,像感受到什麼一樣轉向左後方。
袖中利刃出鞘,徑直沒入樹幹。威懾意味十足。
“跟了這麼久,不出來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