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帶狐疑的看向岳氏,臉上全是不滿:“二嬸,怎麼只有一盒子珠花,其它首飾呢,二嬸不是都留給秋霜了吧?”
“怎麼說也是我親姑姑給的東西,沒道理全偷留給秋霜了吧。”付秋月吊梢著眼睛,不信任的看著岳氏,眼神裡帶著猜疑,口裡叫著二嬸,臉上卻全無恭敬之意。
胡氏聽到孫女的話,霍地抬起頭,眼神銳利的射向岳氏,付大嫂臉色也拉了下來,一家子齊齊看向岳氏。
胡氏怒目而視,身子由歪坐著變成了直起身子,但她隨即又看了一眼付老爺子,見他沒有說話,像是預設等著岳氏回答一樣,於是她也慢悠悠的坐回去等著岳氏開口。
既然孫女已經問了,她就不在老爺跟前做壞人了,省的他心疼那妾室生的崽子,對自己不滿。
岳氏沒想到這把“偷拿東西”的火會燒到她頭上來,看著他們一家子盯賊一樣的看著自己,她瞬間渾身發冷,氣的身子有些晃晃蕩蕩。
侄女竟然質問自己是不是偷拿了她的東西留給自己的女兒,長久以後的壓抑讓岳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連小輩都敢給自己沒臉了,這個家她還怎麼待?讓侄女以偷拿東西的名義質問自己,別人知道了,以後她的閨女兒子如何在外面立足?
有個偷拿侄女東西的母親,自己的兒女如何抬得起頭來?
岳氏想發火,卻啞了嗓子沒出聲,付謹淮見眾人這樣看著母親,堂姐如此質問母親,不由得上前一步,拉住母親的手,付二郎眼看妻子氣的打哆嗦,趕忙上前一步攬住妻子的肩膀。
付二郎聽得心寒,在這個家裡,侄女都敢對自己妻子無禮,枉他平日裡對侄女侄子疼愛有加,外面得了有趣的小玩意兒也會帶給他們。
沒想到在侄女這裡,自己的妻子卻得不到尊敬,他記得平日裡侄女也會讓自己的妻子給她繡個好看的帕子,有時是做身繡花的衣裳,只因妻子的繡活出眾,侄女一口一個好嬸子的叫著讓自己的妻子給她做衣裳。
沒想到只為了這麼點莫須有的東西對岳氏如此質問。
父親竟也默許了侄女的質問,岳氏對父親和嫡母,一向是恭敬孝順的,嫡母身上還穿著岳氏做的衣服,付二郎心裡像是有些什麼東西坍塌了似的。
他看了一眼眾人,冷冷的替妻子開口:“秋月,你一個小輩,怎麼敢這樣對你二嬸說話?這就是你付家嫡長孫女的教養嗎?”
“父親,母親,大哥大嫂,秋月對她二嬸如此質問,你們也不管是嗎?說我妻子偷留東西,父親母親大可以去馬車裡翻看,門口小廝作證,我們三人下車後直奔上房回話,哪裡能夠藏東西?”
“秋月,你對你二嬸如此不敬,傳出去名聲能有多好聽?付家嫡長孫女,為了莫須有的東西誣賴自己的二嬸,不敬長輩,為人品行不端,這樣以後哪家的婆婆敢要你?”
付二郎聲攬住媳婦的肩膀,聲音清冷、語氣決絕的對著堂中眾人開口。
甚至對侄女,也不再有任何的慈愛,反而也用了最難聽的語言說出刺耳的話,絲毫沒有從前的慈愛和藹。
付秋月見付二郎竟然這樣說她,還加上了不敬長輩的罪名,不由得捂著臉靠著胡氏哭了起來。
“二叔,我不是不敬二嬸,只是想問清楚這個事,你們誤會我了,只要二嬸二叔說清楚,我肯定就不會再問了嘛。”
說完撲進胡氏的懷裡,付大郎和付大嫂連氏見女兒哭了,心裡不滿。
連氏心疼女兒,對小叔子很不滿,不過是個庶子,也敢對付家的嫡長孫女指責:“小叔,秋月只是個小姑娘,你也說了她是付家的嫡長孫女了,竟然連問問弟妹緣由都不行嗎?小叔對侄女未免太苛刻了。”
付二郎冷笑出聲,也不和大嫂爭執,轉頭對著父親道:“如今這情形多說無益,,父親還是派了家裡的下人去馬車裡看看吧,順便也可以搜搜我和岳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