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一番情真意切的表演,差點都被自己感動到了,也讓付大郎一家聽呆了,娘這是在胡說什麼呢,她怎麼還為這個庶子說起好話來了。
趕快把付二郎一家分出去,自家過舒心日子啊,娘不是一向厭惡庶子嗎,將他那個姨娘一塊趕出去多好啊,反正又不用分給他們多少財產。
娘這樣為庶子說話,他們聽得有點,怎麼說呢,有點反胃來著,雖然這樣想是大不敬,但臉上多少表現的有些古怪。
胡氏看他們瞪著自己,心裡深深的嘆口氣,這些熊玩意兒,老孃這麼說還不是為了你們一家子討債的,一點都不懂我的苦心。
可惜胡氏的一番苦心是白費了,自己的兒子兒媳絲毫不能領會自己的意思,胡氏心裡暗恨兩個糊塗東西。
好歹給她搭個話頭下個臺階啊,她說了話卻沒有人接,庶子竟然也不吱聲,只看著老爺的臉,臉色僵硬的不開口。
眾人的氣氛一時凝滯住了,誰也不敢說該不該去搜馬車和付二郎夫妻的身,因為付老爺子到現在還未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鬧騰。
胡氏見付老爺子也不開口,也不再做聲,反正付老爺子心疼他的庶子,應該不會把他分出,她就不蹦躂了,省的老爺又說她。
胡氏心裡對老爺子是又愛又恨的,年輕時候嫁給他也是圖他這個人長相好,本以為夫妻可以同心同力,舉案齊眉,沒想到後來又納了個姨娘來膈應自己。
胡氏心裡不滿,越是作賤那個賤人,老爺就護得厲害,跟自己嗆聲,時間長了,胡氏也知道了他的脾氣。
儘量不再和那個賤人正面衝突,而是事事拿著規矩二字約束她,讓她給自己端茶倒水好好侍奉。
聽到小兒子說出分家二字的時候,付老爺子的眼皮子一翻,抬頭默不作聲的看了小兒子一眼,在他眼裡看到的竟然全是傷心難堪和痛苦等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
尤其是小兒子還靜靜的看著自己,似乎想要個公道,他的眼角微紅,臉上的神情卻很固執。
付老爺子心裡一動,透過小兒子的臉彷彿看見了他的姨娘年輕時候的樣子,自己辜負了那個女人。
當初自己本想娶小兒子的姨娘申氏做正室,誰知被胡氏插了一腳,胡氏門第比他付家要高一些,付老爺子的爹孃也看重胡氏的陪嫁,因此胡氏就嫁了過來。
付老爺子自覺對不起申氏,申氏孃家已經沒人了,只能依附他過日子,被胡氏橫插一腳後,申氏無法,只能嫁給他做妾室。
他當初也想要愛護申氏,可胡氏鬧騰的太過厲害,付老爺子為了維持付家表面的平衡,只得對胡氏的鬧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看到自己小兒子的表情,才發覺自己虧待娘倆良多,才讓小兒子生了離家的心思。
要是蕭婉在這裡知道了付老爺子的心思,肯定嗤笑他,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說了要娶人家,卻讓人家做了妾室,做了妾室都護不好。
看似是維持了家庭關係平衡,實則是既捨不得胡氏孃家帶來的好處,又捨不得自己心裡有意的人,享受著兩邊的好。
真是無恥至極,偏偏卻還做出冠冕堂皇的樣子來。
付老爺子本想任著事情發展下去,自己只看著好了,但此時小兒子委屈的樣子讓他心裡喚起了很久沒出現的愧疚之心。
付家還是要維持和諧的,他不能再偏著老大一家子了,於是他拿著煙槍敲了敲桌子,眾人都看過來。
付老爺子清了清聲音:“好了,別再鬧騰了,秋月,先給你二嬸道歉,看你像什麼樣子,你二嬸是那樣的人嗎?”
“搜什麼搜,傳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了,做侄女的還要搜親嬸子的身,你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
“大郎,你也是的,就這麼任由閨女胡鬧嗎,怎麼教的孩子,丟不丟人?”
付老爺子不好對著兒媳婦教訓,轉頭對著付大郎急頭白臉的一頓說,付大郎趕緊應下,申氏則在一旁紅了臉。
公爹雖然沒有說她,但教養女兒是婦人的事,公爹指責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