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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口嫌體直

希望姑娘們支援正版~全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酒樓三層木質結構,

絳紅實木建制,並不見精細雕鏤,

卻透著北地獨有的大氣敞亮,一個精神氣十足的清秀跑堂搭著褡褳在門口迎來送往,熱鬧得好似完全沒有受到這霜雪天氣的影響。

“蘇二娘子許久不見,

您這回來還是老位置?”馮三笑盈盈地迎上來,並不為蘇令蠻寬胖於常人的身材側目。

蘇令蠻丟了一粒碎銀:“二樓帶路。”

東望酒樓的一樓,為平日愛飲些小酒的市井小民常去之處,

吳鎮等人自是不會與這等閒雜人混在一處。二樓則專為定州城有身份之人所設,至於三樓,

在蘇令蠻有記憶起,便沒見人真正踏上去過。

據傳那裡,

有天下最烈的美酒,

最豔的美人。

——就連定州太守,

亦只能在二樓逗留。

按東望酒樓的規矩,三樓只招待兩種人,

藝絕天下,

或位尊極頂——這藝,

不單指文武之藝,醫術、調香、舞藝等等小道,

亦囊括在內。而這位尊極頂的話一放出,更讓人覺得這掌櫃是痴心妄想,

除開位尊九五的聖人,

還有誰能稱位尊極頂?

據傳有一任定州太守不信邪,

掀桌強登,最後卻不知為何悻悻而去,就此不了了之。

於是,便有人暗中揣測,這東望酒樓敢如此狂妄,背後必是有京畿的權貴撐腰。便城裡最橫的地痞流氓,也識趣地繞道而走。

蘇令蠻從來不信這三樓的美酒美人,權當掌櫃為自己貼金,但這不妨礙她喜歡酒樓的好酒好菜,來得勤,與馮三便也熟了,臺階被她踩得咯吱咯吱響,掩蓋住她低下去的聲音:

“小三兒,我鎮表哥在哪個廳?”

“鎮小郎君並未在雅座,今兒個,我東望來了一群京畿國子監儒生,說是要破一破這規矩,鎮小郎君與他同窗都在外間觀看。”馮三一臉與有榮焉。

蘇令蠻愣了愣:“你們酒樓的規矩,都傳到京畿去了?”連國子監儒生都上門踢館?這該有多閒?

馮三被她一臉的不信刺激了,忙解釋道:“可不?這大梁開國以來,可還有哪家酒樓有我東望的淵源?”

從古至今,不論是文人騷客,還是世家列族,都愛問個出處,酒樓界壽歲最長的東望酒樓,確實在大梁朝還是頭一份的,尤其是這規矩——

大約這世上自命不凡之人都希望能搏一搏眼球的。

可惜,東望酒樓的掌櫃奇怪,不開連鎖,更不愛往長安洛陽這等繁華之地跑,只肯守著這北關,卻也正因這不同尋常商賈的風骨,倒讓各地有才藝之人一波一波的湧來。

即便如此,蘇令蠻仍覺得奇怪,不由問道:“東望自是不俗,可國子監人又如何會來這北疆之地?”

北疆距離長安何止萬里,便乘上最速之舟,亦需半月。

而就連她那頑劣的庶弟都知曉,學不可一日懈怠。國子監裡那些,將來可都要為官做宰的,怎麼出得來到得了?

差異讓她幾乎忘了剛剛“捉姦”的勁頭,馮三神秘地笑了笑:“蘇二娘子,此事……便不是小三兒能說的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踏上了二樓。

酒樓佔地極廣,臨窗以各色屏風半隔出一間間雅座,窗外一頃碧波,街上游人如織,端的是一副民生半景圖,地方通透敞亮,半攏屏風又保持了坐客一定的私密性,極受文人雅客的歡迎。另一頭,則是一座座封閉式花廳,若有私宴,必是閉門歡飲。

二樓正中,隆起一座離地一米的方形高臺。

當然,與那等市井的俗豔戲臺子不同,這高臺是當今墨門第一人韓秋子所設計,又請來蜀地工匠精工細作而成。韓大家之作,便蘇令蠻這等人對建築無甚品鑑之人,亦能看出其高貴典雅,不同流俗。

如今往常空空如也的高臺之上,約莫站了十幾人,或高冠博帶,或錦帽貂裘,個個都衣著不俗,氣質儒雅。

高臺後方嵌入的白璧掛屏之上,已經滿滿地鋪陳了一璧宣紙,其上行草楷書,各色游龍。

定州城數得出名望之人,不論老幼青壯幾乎都來了,圍攏著高臺的桌几早已爆滿,甚至有一些人痴痴站著,只為一睹那國子監廩生——便她那“喝花酒”的阿爹,亦放下了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