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南嫣沒有明確答應,可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陸九思的心裡如釋重負,秘密在心裡壓了太久,以至於面對沈南嫣他都小心翼翼的,現在兩人將話說開了,以後便再都不用藏著掖著,美好的一切悄然而至。
等到沈南嫣臉上的哭痕都消失,船才靠了岸,上了馬車陸九思也是一刻都沒有鬆開過沈南嫣手,一直將人緊緊摟在身邊,彷彿一鬆手沈南嫣就飛了似的。
其實這根本就不在沈南嫣的計劃當中,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好像都沒給她思考的機會,兩人就預設在了一起,只是沈南嫣心裡仍舊沒有成婚的打算,可這話她還不知道要怎麼跟陸九思說。
回到沈家,一進門趙管家正想提醒沈南嫣小心沈宗元的怒火時,抬眼就看見了陸九思,瞬間心裡的石頭落了地,是他讓人連夜送信去鄲州的,否則沈汪兩家的事,陸九思只怕還被矇在鼓裡,要是自己沒有讓人去送信,真讓沈南嫣和汪文彥定了親,這條命也就到頭了。
“王爺!”
“嗯。”
陸九思沒說話,可面上卻是和顏悅色的,趙管家心裡瞭然。
“那汪大人夫婦在正廳裡,小姐暫時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聽了趙管家的話,陸九思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沈南嫣。
“先讓人送你回院裡,我稍後去找你。”
“你忙你的,不用找我,採芙,快走。”
沈南嫣都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帶著採芙一溜煙就跑了,陸九思也沒攔著,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然後才在管家的帶領下去了前廳。
此時的前廳裡,氣氛格外尷尬,汪文彥被人踢進河水裡,雖說已經是三四月份,可河水依舊寒涼,加上汪文彥本就瘦弱,被小廝救起來的時候差點連命都沒了,那汪文彥可是汪夫人的小兒子,心頭肉一樣的,所以兩夫妻安頓好汪文彥立刻就上門來討要說法了。
汪家夫婦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沈宗元也不知道該怎麼為沈南嫣辯解,呂氏還在一旁添油加醋,蘇姨娘在屏風後面聽的心急如焚,關鍵還找不到沈南嫣去了哪裡,都沒辦法知道真相是什麼。
“這門親事,倒也不是我們心急,上趕著娶你們家姑娘,是沈大人說不想女兒進宮,我們也是為人父母的,體諒沈大人愛女心切,這才答應讓兩個孩子在一起,可你們這不是騙人嘛,你家姑娘若是有男人,又何苦來誆騙我家文彥,是當我汪家好欺負嗎?”
“弟妹,嫣兒她不會這樣,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不如等……”
“我家老爺官職低微,可擔不起沈大人一句弟妹,我們本是想幫你們的,可現在這事情弄的,我家文彥都還起不來床呢,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全家都要死在你們沈家門前。”
呂氏見縫插針,趕忙開口道。
“哎呦,汪夫人,咱們都是做母親的,我最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說,這事兒到底還是五姑娘做出來的,與咱們府上其他人可沒關係啊,我們不一直也想說成這樁婚事嘛,只可惜咱們都被五姑娘單純的外表欺騙了,那誰能知道她外面勾搭了多少野男人,我家老爺這不也是……”
“你閉嘴!”
沈宗元正要開口,卻被老太太搶先了。
不管真相是什麼,呂氏作為沈家的主母,也不該在外人面前這樣說自家的孩子,可呂氏卻還不以為然,不趁這時候拉踩沈南嫣,難道真讓她去勸那汪夫人啊。
“老太太,您就別護著那丫頭了,就是你們日日護著她,為她隱瞞,她才做出這種出格的事,她自己朝三暮四就算了,千不該,萬不該讓她那野男人對汪公子下手啊,推人入水這可是要死的,真是沒看出來,那丫頭如今都敢殺人了,她不會殺了我們吧,這…啊……”
幾人正聽呂氏叨叨叨說話呢,沒想到呂氏突然就飛了出去,直接砸在了牆邊的角櫃上,伴隨著呂氏的慘叫角櫃四分五裂,在眾人的驚呆中,陸九思走了進來。
“王…王爺,老臣參見王爺!”
“老臣參見王爺\/拜見王爺!”
屋裡除了呂氏,其他人都跪了下來,汪家夫婦更是一頭霧水,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攝政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沈家。
陸九思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直接走上前坐在了上位。
“免禮吧。”
眾人起身之後也都沒敢再動,怯怯的站在原地,等待陸九思說話,陸九思掃了一眼地上的呂氏,眼神很是輕蔑。
“呂氏,與其日夜擔心被殺,本王倒不如成全了你,送呂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