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近在咫尺，連對方瞳孔中的自己，都看的一清二楚。

陸九思並沒有加深這個親吻，只是輕輕貼在沈南嫣柔軟的雙唇上，沈南嫣也沒害怕到閉上眼睛，可是她的心跳的極快，差點忘了呼吸。

頃刻間，陸九思才緩緩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可他的眼睛還是一瞬不瞬的注視著沈南嫣的表情，想看看她對自己有沒有不喜或是排斥，但是很顯然，沈南嫣都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她空洞的雙眼依舊看著前方，臉上是一片茫然。

“我該回去了。”

片刻後沈南嫣才匆匆丟下一句，就要離開，陸九思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他？”

“我……我…那是，不是，他是父親舊識的兒子，我們…我……”

這時候沈南嫣的腦子裡亂成一鍋粥，可陸九思的思路非常明確，他就是要聽到沈南嫣的準確答案，否則他心裡不安。

“你喜不喜歡他？”

“我與他……我們今日才是第二次見面，我喜歡什麼啊？”

陸九思的瞬間鬆了一口氣。

“那你為什麼要與他定親？”

“我也不想，可皇上要開始選秀了，我已經及笄，爹孃不想我進宮，所以才安排了這場相親，比起進宮，我自然更願意嫁去平常人家，我有什麼錯。”

“那我呢？”

“你……你，你管我什麼事？”

“沈南嫣，你到底有沒有心，這麼久……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這麼久沈南嫣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只是陸九思什麼都沒說，她也不敢去細想，更不敢去證實自己想法，何況沈南嫣並未打算成婚，即便現在跟王文彥一起，未來她也不會真的嫁去汪家。

可要說對陸九思沒有一點特別的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沈南嫣再不想承認，也沒無法忽略自己的內心，她會想陸九思，會擔心他，原本她以為這只是朋友間的感情，但是今天汪文彥拉住她的手時，她就知道了，陸九思拉自己時，她的心裡沒有反感，甚至覺得暖暖的，可其他人不行，她心裡非常不舒服。

“沈南嫣，你聽好了，我心悅於你，上巳節那晚，你將手放在我掌心開始，我便決定了要娶你，只是你還未及笄，我只能等著，可你好不容易及笄卻轉身要與別人定親，你知道我有多緊張嗎，別說你們還沒定親，就算是已經定親，我殺了汪家滿門也會把你搶回來。”

“所以你現在在怪我不該跟汪文彥定親嗎，可是憑什麼，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跟我說，最後卻總是責怪我，我知道你在等我嗎，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嗎？”

“那我送你嫁衣，你也不明白嗎？”

“嫁衣……送…送我嫁衣難道不是讓我快快出嫁嗎？”

聽了沈南嫣的理解，陸九思都要被氣笑了。

“我是讓你嫁給我。”

沈南嫣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她自己也說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反正就是想哭，只是她一哭，陸九思就慌了，又是安慰又是哄，沈南嫣卻越哭越兇，最後直接揚起拳頭一下一下砸在陸九思身上。

“我錯了我錯了，是我不好，我一直覺得你還小，怕嚇著你，所以不敢跟你說明，想等你再長大一點了告訴你，誰知道事情瞬息萬變，突然就收了你要訂親的訊息，我連夜趕回來，生怕你跟了別人。”

陸九思將沈南嫣禁錮在懷裡，輕聲安慰，不敢再有一點點怒氣，沈南嫣也逐漸平息了下來，可心裡還是氣呼呼的。

“放開我，回去了。”

“不要生氣了，以後無論什麼事我都跟你商量。”

“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

“我……可這件事不是我臨時起意，而是很早之前就已經決定了。”

“話還不是由你說，休想誆騙我。”

“你要不信可以看看我送你的手鐲。”

沈南嫣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鐲子，可上面很是光滑，什麼都沒有。

“裡面。”

疑惑中，沈南嫣褪下鐲子，朝鐲子內壁細細檢視，這才瞧見裡面刻的有字。

“此生固短，無你何歡。”

“對，那時候我就已經告訴你，這輩子我只要你，或許比那更久，久到你第一次入宮，在湖邊緊緊抓著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想跟你在一起了，嫣兒，我喜歡你，沒有任何原因，哪怕你不是沈南嫣，也沒有吳悠，更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也可以確定我是喜歡你的，只是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