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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進去吧。”
&esp;&esp;他拽出腰間的鑰匙,開啟門之後,指著裡面:“這一間屋子,好歹有個窗戶,早上的時候你挪挪,能曬點太陽。被褥啥的,我一會兒給你送過來,姑娘,有啥事需要的,再跟我說就是了。”
&esp;&esp;成繡在心中苦笑,她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
&esp;&esp;“多謝官爺了。”
&esp;&esp;“別,千萬別說什麼官爺。”
&esp;&esp;那人擺手:“我說了,我就是一跑腿的。只要給這個,你叫我啥都行。”
&esp;&esp;說著,用手指搓了搓。
&esp;&esp;成繡瞬間就明白了。
&esp;&esp;她也明白了為何方才那個衙役會說那樣的話,感情對方這是不相信,再探一探自己的底。
&esp;&esp;只可惜,她的確是身無分文。
&esp;&esp;直接說話,也怕駁了他的面子,成繡索性裝傻望著他。反正有衙役的話墊底,這人應該也不會太過分。
&esp;&esp;果真,見成繡一副不明白的樣子,他臉上的笑也逐漸變了模樣。
&esp;&esp;最終,還是顧及著衙役的話,只是聲音卻沒有方才那般熱情了。
&esp;&esp;“馬桶,飯盆,都在裡頭。沒事的話,也別總是叫我,畢竟咱也得幹活餬口對吧。離你旁邊的人遠點,雖然看著安靜,可進了咱這兒的人,那都是手裡頭也有事的。萬一出點啥事,咱一點忙都幫不上。”
&esp;&esp;說到最後,見成繡還是沒有表示,知道是白瞎功夫了。頓時手上動作麻利許多,關門落鎖,一點都不敷衍。
&esp;&esp;他走後,成繡鬆了口氣,慢慢打量著這間牢房。
&esp;&esp;這人雖然眼睛裡都是錢財,可是有一點的確說對了。
&esp;&esp;這間屋子,的確是很安靜。
&esp;&esp;因為是頂頭的一間了,所以一面是牆壁,另外一面,由於是晚上,光線不是很好,烏麻麻的她也瞧不真切。
&esp;&esp;又等了好一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成繡猜想,至少今晚,是瞧不見被褥了。
&esp;&esp;好在這牢房雖然沁涼,但卻不潮。
&esp;&esp;牢房裡面的角落裡有不少的幹稻草,她將那些稻草抱到了靠近牆的一面,鋪墊好後,躺了上去。
&esp;&esp;原本以為,這一躺下去,就會浮想聯翩,可是卻並沒有。驚嚇,奔波,這一層層的褪去以後,留下的只有深深的疲憊與濃濃的倦意。
&esp;&esp;一夜無夢。
&esp;&esp;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不知什麼時候投射到地上。逐漸的,隨著日頭升高,陽光也產生了變化,不知不覺的爬上了成繡的身上,面龐。
&esp;&esp;久違的溫暖讓人格外眷戀。
&esp;&esp;她緩緩睜開眼,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些不大適應。
&esp;&esp;反應了好一會兒,成繡才想起來。
&esp;&esp;自己已經在大獄裡了。
&esp;&esp;光線還不算充足,所以成繡判斷時間應該還早。
&esp;&esp;從前在家裡的時候,這個時間她早就起來了,或者是去找翠枝說話,或者是跟徐卿討教,再或者,去田裡思索,想著如何改進同時可以防止再一次的雨汛。
&esp;&esp;然而,如今在這兒。除了躺著發呆,便是坐著發呆了。
&esp;&esp;難怪昨天的那些臉會變成那般,牢房最可怕的不是身體的折磨,而是源自心靈的空虛,吞噬,最終變成一個個麻木的靈魂。
&esp;&esp;這個認知,讓她不寒而慄。
&esp;&esp;從衙役的轉變態度和徐卿的話,成繡覺得這件事好像有了一絲微微的轉變。不過,即便是要死,她也不想跟行屍走肉一樣度過最後的歲月。
&esp;&esp;說幹就幹!
&esp;&esp;成繡一屁股坐起來,先是將整個稻草床重新弄得整整齊齊,然後弄了一些剩餘的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