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從躺著的變成坐起來，戳戳他高挺的鼻樑，把之前問過的再問一遍，“那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esp;&esp;潭冶看著他，忽然拉過鼻尖上的手，放在嘴邊親一下，“一開始是沒法過去，後來就覺得，可能你不記得我了。”

&esp;&esp;所以不想打擾，也不想真的被看見，怕尷尬。

&esp;&esp;紀清籬眉頭輕皺，張開嘴想說什麼，末了又緩緩閉上。

&esp;&esp;有些小時候不懂的事情，長大了就會明白，童年的玩伴誰能真陪著一塊長大，大多是升個學，身邊人就得換一輪。

&esp;&esp;剛想開口跟潭冶再說什麼，潭冶忽然道：“我初中的時候去你們學校找過你。”

&esp;&esp;紀清籬眨眨眼。

&esp;&esp;“我，當時看到你身邊還有挺多人。”潭冶頭偏到一邊，說著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心態不好，也不成熟。”

&esp;&esp;紀清籬幾乎一聽就明白過來。

&esp;&esp;那會他在初中沒朋友，也就程煜有時候會帶著他，當時程煜身邊永遠不缺人，遠遠看著一大堆。

&esp;&esp;但既然都到地方了，打個招呼什麼的也好啊。

&esp;&esp;紀清籬就要開口，可又一想，要求個剛處在青春期的孩子“成熟”好像有些苛刻。

&esp;&esp;良久，他伸手揉揉潭冶的頭髮，指尖和上面涼了的水珠混一起，“我很高興。”

&esp;&esp;潭冶怕人涼著，硬是把他的手拿下來，“嗯？”了聲，是疑問的語氣。

&esp;&esp;紀清籬忽然笑出來，把臉抵在他肩上，深深地往下壓了壓，“你來找我，我很高興。”

&esp;&esp;這天晚上兩人睡得都挺實沉。

&esp;&esp;潭冶是連著兩個晚上沒睡，趕了一上午的車又到現在，早就有些困了，沾上枕頭就沉沉地睡過去。

&esp;&esp;紀清籬則是心安。

&esp;&esp;每年過年他都會回來，雖然在這個房子他住了十幾年，但這畢竟也不全是他的了。

&esp;&esp;陌生的氣息混著父親過世的味道，這種違和讓他不可能不難受，每次回來都是凌點睡著，三四點就得醒。

&esp;&esp;今天上午也是，雖然賴到十一點才坐起來，但後面六七個小時都是放空的，斷斷續續地閉眼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