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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他還是得回,因為這裡是他家。
&esp;&esp;今晚紀清籬睡得很沉,春晚還沒結束就睡著了,一隻手夠在潭冶肩上,腦袋沉甸甸的。
&esp;&esp;一夜無夢。
&esp;&esp;這覺睡到上午九點才醒。
&esp;&esp;紀清籬起來的時候,撐著身體揉眼睛
&esp;&esp;他們昨晚睡得是有點擠,後來就把家裡幾個舊凳子拿過來,並排挨著床榻放著。
&esp;&esp;稍微動動凳子就挪開了些,發出“滋啦”的一聲。
&esp;&esp;身邊已經沒人了,紀清籬喊了聲,“潭冶?”
&esp;&esp;屋裡沒人回應,他就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想給潭冶打電話,結果剛一開機,各路訊息就全部躥進來。
&esp;&esp;都是凌晨拜年的。
&esp;&esp;除了康澤、鵬鵬他們,還有機械師的那群人,都給他發了訊息,祝他新年快樂,互相發發小額紅包。
&esp;&esp;裡面還包括牧錚,轉了筆紅包過來,說是牧元盛和他媽媽一起給的,還問他今天要不要回家吃飯。
&esp;&esp;紀清籬剛發訊息過去,外面的門就響了。
&esp;&esp;潭冶一手抱著束雛菊,黃色的花瓣挨在他臉上,另一手拎著盒雞肉,腕子上掛了個袋子,裡面裝了紙錢紙碗。
&esp;&esp;紀清籬快速接過來,語氣微訝,“怎麼想起買這些?”
&esp;&esp;還有,過年期間這些店大機率都關門了,潭冶是從哪買到的。
&esp;&esp;潭冶面色如常,“不是今天要去看爸?”
&esp;&esp;一個“爸”字把紀清籬那點疑問擊碎,完全忘了要問什麼,潭冶就已經從大衣兜裡拿出兩個油紙包。
&esp;&esp;是包著蔥油餅,最外面一層炸得脆酥,裡面軟軟糯糯的,混著香蔥和嫩肉,油漬的香噴進人鼻子裡。
&esp;&esp;只是這又油又燙,整的潭冶大衣內襯上全是油,他還挺不在意,紙巾隨便劃拉兩下,就重新穿上。
&esp;&esp;紀清籬忍不住唸了句“不該放衣服裡的”,但也知道外面涼,潭冶是擔心這倆油餅會冷。
&esp;&esp;放嘴邊咬一口,又見他這無所謂的樣子,開了口,“你還真是不像。”
&esp;&esp;“不像什麼?”
&esp;&esp;“不像個富二代。”紀清籬說。
&esp;&esp;其實家裡情況只要自己不說,也不會流出去,但潭父是江大往屆學生傑出代表,公司和江大研究所有長期合作。
&esp;&esp;就算再瞞也瞞不了什麼。
&esp;&esp;潭冶輕哼出聲,“富什麼富,不都一樣的。”
&esp;&esp;紀清籬沒懂他這個情緒怎麼來的,但也還是順著,跟人一塊繼續坐著吃餅,把昨天剩下的牛奶用熱水又燙一遍。
&esp;&esp;兩人吃完早餐以後就去了墓園。
&esp;&esp;大過年的墓園也沒什麼人,只有門口一個老人在這裡守著。
&esp;&esp;墳前雖然算不上乾淨,但沒太大雜草,紀父生前朋友不少,他們輪流,每年都會過來幫著看一會。
&esp;&esp;當年也是他們幫買的墓地,後來紀清籬用父親的存款還上了,但幾個叔叔沒一個要的,都說等他工作以後再還。
&esp;&esp;紀清籬定定看這張照片好一會,把帶來的東西全都擱墓碑前面,接著給上了炷香。
&esp;&esp;他做這些的時候,潭冶就站旁邊,做什麼事都跟著搭把手,在墓碑和紀清籬臉上來回看看。
&esp;&esp;全部收拾好以後,底下有個臺階,上面可以放兩個軟榻,是磕頭的地方。
&esp;&esp;紀清籬卻靠著臺階坐下來,雙手放膝蓋上,往後看著和他聊天。
&esp;&esp;這天他說了很久的話。
&esp;&esp;說今年是哪一年,又過年了,他們過年吃了什麼,今年學校發生了什麼事,都是這一年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