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鬆弛下來,江綠也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esp;&esp;“說。”周春禾在椅子上坐下來,“一字不拉地說。”
&esp;&esp;“我賭博欠了很多錢。”
&esp;&esp;“為什麼要賭博?”
&esp;&esp;“我娘得了重病,要很大一筆醫藥費,我拿不出來,我想著去碰碰運氣,只要湊齊了醫藥費,我就鬆手的。”
&esp;&esp;“結果呢?”
&esp;&esp;“結果,結果我壓根就沒贏過,反而越欠越多,越滾越大,我兜不住了,哥,我真不是故意要去偷你的菜的,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他他們說要垛了我的手腳,掀了我家的屋頂,我不能讓我娘睡在荒郊野外……”
&esp;&esp;聽到這裡的江綠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本有更好的選擇,偏偏選擇了對自己最不利,最沒勝算的那一種。
&esp;&esp;“為什麼不跟我開口?”周春禾那眼神透著憤怒又夾著幾分失望。
&esp;&esp;“跟你借了一樣要還,我這後半輩子都不一定還的完,我害怕,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我窮怕了。”
&esp;&esp;“所以你決定投機取巧,鋌而走險,不顧我的情誼,甚至不惜陷你大哥於不義?”
&esp;&esp;“我對不起你。”刀疤捂著臉,不敢看周春禾。
&esp;&esp;“不,不是的,大哥,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我是個畜牲,”鄭凱聲嘶力竭,“你們把我送到公安局也可以,只是不要告訴我爹孃,我就這一個請求,我知道我罪該萬死,所以我不請求寬恕,只求你們給我爹孃留個體面。”
&esp;&esp;“你覺得你做了這樣的事,你爹孃還能體面?”周春禾冷冷道。
&esp;&esp;鄭凱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esp;&esp;“聽他們說你想要尋死?”周春禾又提起這茬。
&esp;&esp;鄭凱眼眸抬了一下,看了看周春禾。
&esp;&esp;“你是不是覺得你死了就什麼都解決了,你爹孃還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