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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春禾忙上去提醒她不要激動，“來日方長，江綠同志，不要失態。”

&esp;&esp;江綠微微偏了偏頭，“周春禾同志，我怎麼感覺我撿到一個大便宜？”

&esp;&esp;“不是你撿到大便宜，是我。”周春禾拉了凳子坐下來，看著她，柔情似水，欲言又止。

&esp;&esp;“怎麼，有事？”江綠問道。

&esp;&esp;“沒有，你今天累了，別說話了好好休息，莫醫生說了你現在需要多加休息。”

&esp;&esp;“真沒事？”江綠又問了句。

&esp;&esp;“真沒事。”周春禾確定道。

&esp;&esp;江綠安穩地睡去。

&esp;&esp;待她睡著了，周春禾才從病房退出來，順著走廊走到電梯口，直達十四樓。

&esp;&esp;他的心劇烈地跳著，朝著那個單間病房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他慢下來腳步，一步一步挪著步子，害怕自己的猜測得到印證，可他逃避不了，這是他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esp;&esp;透過門上的觀察窗，周春禾站定，只是瞥了一眼，他的心就已沉落海底，萬劫不復。

&esp;&esp;那床上躺著的不是趙斌又是誰呢？

&esp;&esp;這一刻周春禾覺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esp;&esp;他捏緊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如此十幾次，終於還是鬆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esp;&esp;十四樓到三樓，整整十一樓，周春禾沒坐電梯，一層一層走下去，一個一個臺階踏下去。他恨趙斌，更恨自己。

&esp;&esp;兩週後，江綠一切指標趨於正常，可以出院了。

&esp;&esp;這一天，周春禾忙得像個陀螺，江綠就看到他一會進來了一會又出去了，進進出出十來趟，總說在辦出院手續。

&esp;&esp;江綠心情很是不錯，笑著問護士，這出院手續怎麼這麼繁瑣，他們又不需要報銷。

&esp;&esp;護士愣了一下，說道，“您這屬於大手術了，出院自然事情多一些，醫囑也會多一些，還要取藥啥的。”

&esp;&esp;江綠笑笑，“說的也對。”

&esp;&esp;可江綠還是覺得這出院手續過於繁瑣了，一直到正午，周春禾才氣喘吁吁過來宣佈，一切手續辦好，可以出院了。

&esp;&esp;江綠一早就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拎著行李袋就要走。

&esp;&esp;“放下！”周春禾略微大聲道。

&esp;&esp;“幹嗎？”江綠嚇一跳。

&esp;&esp;“這是你拎的嗎？放下，人出去就行。”周春禾就接過她手裡的袋子，生氣道。

&esp;&esp;江綠吐吐舌頭，老老實實空手出去了。

&esp;&esp;電梯下到一樓的時候，江綠徑直往大門口走去，周春禾卻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看了看時間。

&esp;&esp;“還有手續沒辦完？”江綠不明就裡問道。

&esp;&esp;周春禾看著江綠，臉色沉鬱，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捐腎的人是誰嗎？”

&esp;&esp;“你知道？莫醫生說人已經不在了，但是他總有家人，感謝一下他的家人也是好的。”江綠高興道，“快說，是誰呢？”

&esp;&esp;周春禾看著電梯，看著上面的數字從14到13，然後到12、11、10……1！

&esp;&esp;趙斌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助理，助理手裡提著一個包，顯然，他們也是今天出院。

&esp;&esp;江綠自然也看見了趙斌，“他怎麼會在這？”

&esp;&esp;當趙斌看到周春禾和江綠在等他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錯愕，他沒在周春禾的眼裡看到驚訝和意外，反而是一副瞭然於胸的神情，看來他都知道了。

&esp;&esp;“今天出院嗎？”趙斌上前，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像往常一樣打招呼。

&esp;&esp;“趙總今天也出院？”周春禾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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