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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機車?”周春禾眉頭一擰,這詞未曾聽過啊。
&esp;&esp;“就是摩托車。”
&esp;&esp;周春禾詫異,“別鬧,你現在哪能坐那玩意。”
&esp;&esp;江綠嘟著嘴,有些不高興,周春禾看了於心不忍,對她說,“你等等,我去問一下莫醫生。”
&esp;&esp;江綠喜上眉梢,“你快去,我等你。”
&esp;&esp;結果周春禾耷拉著個腦袋回來,江綠瞬間就蔫了下去。
&esp;&esp;“莫醫生說摩托車太劇烈,但是腳踏車可以。”
&esp;&esp;“真的?”江綠又咧開嘴。
&esp;&esp;“嗯,我去找腳踏車。”
&esp;&esp;傍晚的時候,江綠終於如願以償坐上了周春禾的腳踏車,坐上去的那一刻,周春禾的心沉了一下,後座輕飄飄的,這又一次告訴了他媳婦病情嚴重的事實。
&esp;&esp;“快一點,再快一點!”江綠一手扶著周春禾的腰,一手張開,擁抱輕風,擁抱夕陽,擁抱她所見的一切事物。她貪婪地呼吸著這自由的空氣,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自在又放肆了。
&esp;&esp;周春禾騎著腳踏車繞過公園,穿過鬧市,這世間的美好千千萬萬,不及這煙火氣息的一半。
&esp;&esp;接下來的檢查似乎水到渠成,一切都很順利,順利得就像這個腎就是為江綠而生的一樣,到了移植手術的頭一天,周春禾問江綠要不要給周天打個電話。
&esp;&esp;江綠搖搖頭,“還是不要了,等手術結束,再跟他通話。”
&esp;&esp;周春禾依了她。
&esp;&esp;可是等到八點要睡覺的時候,江綠又改了主意,迫切地想要跟周天朵朵通話了。
&esp;&esp;“朵朵估計已經睡了,周天不確定。”周春禾就說道。
&esp;&esp;“可是我想他們了,我想周天朵朵了。”江綠說著說著淚就流了下來。
&esp;&esp;“好,我給周天打。”周春禾掏出了手機。
&esp;&esp;可是電話無人接聽,周春禾再打,還是沒人接聽。
&esp;&esp;江綠的心隨著那一聲聲忙音揪得死死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esp;&esp;“明天我再給他打。”周春禾安慰到媳婦。
&esp;&esp;他知道她擔心什麼,他也擔心,所以這會他的心裡也不好受,胸口壓著一塊大石,隔著一層皮囊,碎不了,只能任由它沉重。
&esp;&esp;十月的京市風大了起來,風中挾裹著一些沙塵,對人並不友好,但是即便如此,江綠仍舊是留戀的。她讀過史鐵生的《我與地壇》,她欣賞史鐵生的文字,但是並不敢欣賞他的人生,於她而言,過於沉痛,看完都需要勇氣,如果要她經歷一次,她怕是會早早夭折,她很難想象史鐵生是怎麼克服下來的,儘管最後他還是被病魔帶去了生命。
&esp;&esp;這一天註定是不平凡的,它像所有的早晨一樣,日出街上熙熙攘攘,攤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江綠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想到的竟是江加福給她的一袋子咖啡豆,倒是很想喝上一杯。
&esp;&esp;咖啡的香味還沒傳來,她已經失去了意識。
&esp;&esp;手術比預期的長了兩個小時,周春禾在手術室門口問候了所有的大神大仙,最後連他在柴家溝蓋的那個小小的土地公公廟他都沒放過,本著寧可拜錯一萬,也不漏掉一個的原則,就差對著手術室磕頭了。
&esp;&esp;說他愚昧也好,說他迷信也罷,只要這扇手術室的門開啟,只要媳婦安然出來,他什麼都接受。
&esp;&esp;手術室門開了,卻又沒開啟,一個戴著手術帽的護士探出個腦袋出來傳話,“手術完成,病人稍後出來。”
&esp;&esp;周春禾在那緊閉了五個小時的門差點又要關上的時候,終於抓著護士問道,“病人可好?手術可成功?”
&esp;&esp;“都好。”這是護士的原話。
&esp;&esp;周春禾愣了一下,放開了護士,恭恭敬敬目送著那門又關上了,然後他像個瘋子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