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位上,顏津月盯著電腦螢幕的視線漸漸渙散,眼皮不住地往下合,頭也不堪重負地垂下來。
“啪——”她捂著磕到桌面的額頭,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溢位淚花,也不知是困的,還是疼的。
一杯咖啡杯推到她眼下,耳邊傳來陳笑的揶揄:“不是,你昨晚做賊了?瞧你這黑眼圈,嘖嘖。”
顏津月艱難掀起眼皮,戲哼了一聲:“沒做賊,但被賊捉了。”
瞧她幽怨的小表情,陳笑被逗樂了,接過她的“玩笑”話頭:“哦,說說,是什麼賊?偷的是錢啊,還是……心啊。”
她挑眉,故意用手在顏津月的左心口做了個抓取動作,惹得後者嗔她一眼。
顏津月剛想說什麼,身邊略過一道黑色身影,也撩起一陣冷冽氣流,讓她混沌的腦海清醒不少,也勾連起昨夜靈肉相融的記憶。
她深深看向他的背影,可身姿清雅的男人連半分眼神都沒有施捨,像是根本不在意。
裝模作樣。
顏津月扯了扯唇角,情緒淡淡地收回視線。
早上醒來,雖然困,但身體沒什麼痠軟感,也沒留下什麼曖昧痕跡,應該是被他用什麼方法清理過。
昨夜她的意識依舊在半夢半醒間,可她還是知道昨夜在對她征伐攻略的“賊”是誰。一是熟悉的氣息,二是……她垂下視線,看向脖子間掛著的銀質十字架項鍊。
項鍊的主人是誰,顯而易見。
顏津月有點想笑,這男人白天裝得一本正經,對她冷酷無情,夜裡卻跟瘋了一樣不知節制地索取。人前病弱清冷高嶺之花,人後強勢瘋批,反差感還挺大。
也挺有趣。
她很好奇,今天這“魔鬼老闆”又會如何對她。
不過,在那之前,她得繼續去找線索。
早上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顧司臨找過她一次,又問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顏津月如“實”相告:“你剛進辦公室就昏了過去,我想走,卻被絲線一樣的東西纏住手,也拉了進去,沒一會,也暈了。再醒來,我就回到了宿舍。”
“**”顧司臨捶桌怒罵,“居然敢如此戲弄小爺!小爺捉到他非得抽皮扒筋不可!”
顏津月眨眨眼,默默道:“沒必要啦,人家又沒傷害我們。你看,我們倆不都安然無恙嗎?”
“你聖母病犯了吧?”顧司臨斜瞥她一眼,眼神嫌棄,“那可是鬼怪,你不殺他,他就殺你。他現在不殺你,肯定是有其他原因。”
顧司臨一如既往地對她陰陽怪氣一通才走。
顏津月對著他的背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繼續低頭吃飯,神情平靜悠閒。她可不擔心什麼,因為她非常清楚,顧司臨肯定打不過江彧。至於江彧殺不殺顧司臨——
她就更不在意了。
**
茶水間,玩家再次集合,把昨天的搜查到的線索進行整合。
王夕先開口:“昨天我和何巖跑的是員工區,也就是第十一層到第二十層,我們發現這十層的所有消防閥的水龍頭和閥口都是不匹配的,但每個都是嶄新的,顯然是新換過。”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替換了消防閥,讓他們不匹配,以至於後來大樓著火也沒辦法及時救火。”何巖補充道。
顧司臨接著說:
“我昨天負責是辦公區的二十一到二十三層,這三層基本上都是基層崗位員工、客服、銷售等,我從他們那裡得知,江氏集團最近似乎在準備什麼新區建設投標,所以大家都很忙碌。”
“至於其他的,這三層的門閥也都是壞的,大火燒起來之後,廁所、茶水間都停水了,且消防栓流不出水。廁所停水還能理解,但消防用水一般是專用水道,我懷疑水道也有人改過。”
他說完後,眾人都把目光投向顏津月。
“我去查了檔案室。”顏津月眨了眨眼,對他們展開笑靨,“我猜測應該是仇家作案,所以找到了所有因為江氏集團破產的小公司的檔案以及,他們的負責人。”
她拿出手機,把昨天拍攝的照片全都發到群聊裡,“既然消防閥和水道都有人作祟,可以重點向這些公司的相關人員調查。”
顧司臨手指滑動螢幕,一直滑到最下面,又看了眼站在那亭亭玉立的貌美少女,輕飄飄道:“不錯嘛,也不是那麼無腦。”
說完,他就看向其他方向。
能從顧司臨這傲嬌毒舌的嘴裡得到一句非嘲諷、甚至還是誇讚的話,顏津月有點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