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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天……梳凌雲髻好了。”
&esp;&esp;“大人很少梳高髻呢。”弦鳴梳理著陸月寒的長髮,輕聲說道。
&esp;&esp;“富貴還鄉麼。”陸月寒微微一笑,從妝匣中挑出一枚鳳釵遞給弦鳴,“當然要盛裝打扮了。”
&esp;&esp;待她細細描了眉,在唇上點上一點胭脂,又從妝匣中取了一對銀耳墜佩上,弦鳴也已經為她綰好了發。
&esp;&esp;“大人真漂亮!”
&esp;&esp;陸月寒輕輕一笑:“偏你嘴甜。”
&esp;&esp;她口中雖然這般說,但是攬鏡自照時也不由得暗自得意。陸月寒往裙子上繫著玉環,心中卻已經盤算開來:待她從陸府出來,很該去見一見宋令璋。
&esp;&esp;——難得打扮一番,怎麼能不教未婚夫看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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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家並非是京城人士,只是為了長子科舉方便,這才狠狠心在京中置辦了一個二進的小院子。陸月寒聽說此事之後,不過是命人送了一張銀票過去權做補貼,之後便再不曾過問。因此,這還是她?妹妹在讀書一道上還略有幾分心得,若是哥哥不嫌棄,可否教妹妹也看一看?”
&esp;&esp;陸琛自然是無有不應,找出幾篇文章來遞與陸月寒。陸月寒一一看過,心中便有了幾分計較——她是大儒之女,自幼飽讀詩書,看陸琛這幾篇文章著實不算難事。
&esp;&esp;“這幾篇文章做得有幾分意思。”陸月寒從中挑出幾份文章遞與陸琛,“哥哥近日若是無事,不妨去拜訪一番錢尚書。”
&esp;&esp;養兄做文章的水平比之她親哥哥自然是遠遠不及,但若是挑對了主考官,會試上的名次也不會太差。這位錢尚書的文章風格同他養兄較為相似,那麼,今次會試的座師便定了他罷。
&esp;&esp;她今日急著來陸府也正是為了此事。因著先帝駕崩,四月初四才過百日,會試也因此從二月九日延期至四月九日。如今已是陽春三月,春闈在即,主考官的人選需得快些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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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解決了一樁要緊事,陸月寒頓時輕鬆下來,與陸琛再閒談幾句之後便起身告辭。陸琛知情識趣,略留了一留便也不再堅持,只是親自將陸月寒送出府門外。
&esp;&esp;“大人,回宮麼?”駕車的內侍問道。
&esp;&esp;“不,先去皇城司。”陸月寒理了理衣袖,慢條斯理地答道。
&esp;&esp;雖說今日休沐,但是宋令璋那人一向勤勉,這會兒想必又是去了皇城司坐鎮。橫豎她已經出宮來了,不如去陪他用一餐飯,也正好將春闈主考官的人選告知於他。
&esp;&esp;更為重要的是,她想讓未婚夫看一看自己盛裝打扮的模樣。
&esp;&esp;馬車轔轔遠去,在皇城司的門前停下,陸月寒熟門熟路地往裡面走。如今早已經沒有不開眼的皇城衛前來阻攔,都在路旁行禮恭送,陸月寒一路暢通無阻,直奔皇城衛提督的屋子。
&esp;&esp;“君珩——”
&esp;&esp;宋令璋抬起頭,正看到陸月寒提著裙子邁過門檻。少女今日難得沒有穿那一身制式的紫色官服,而是換了一身紅底撒金花對襟長衣,內襯石榴裙,佩以白玉環。她款款而行,端的是雍容華貴,儀態萬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