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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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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諸公請起,不必多禮。”陸月寒神色冷淡,“日後本官為聖上分憂,還要仰仗各位的襄助。”

&esp;&esp;見眾人依言起身,陸月寒又吩咐道:“公務繁多,諸位不必陪著本官,自去忙便是。”她踱了幾步,隨手指了一個典簿,“今日的奏章還未取罷,本官親自去領,你來帶路。”

&esp;&esp;小太監下意識看了一眼宋令璋,宋令璋微微頷首,那小太監這才湊到陸月寒面前:“是,下官遵命。”

&esp;&esp;這番眉眼官司陸月寒瞧的清清楚楚,她也不耐煩計較,只冷冷瞥了宋令璋一眼,轉身出了司禮監。

&esp;&esp;女子轉身之時,髮間插著的桃花步搖隨之晃動,幾枚花瓣在烏髮間搖曳,飄然若仙。

&esp;&esp;宋令璋一眼望見,驚得渾身一震,當即定在原處,久久不能言語。

&esp;&esp;屋內眾人眼見著陸月寒的背影漸漸遠去,這才有人低聲問道:“陸宮正……到底是什麼年歲?”

&esp;&esp;往日裡看著陸月寒彷彿已過花

&esp;&esp;信之年,今日一見倒像是碧玉年華。在內宮中生活這麼久,眾人雖然知道女子的妝容是何等厲害,但是對比這般顯著的,當真是隻見過陸月寒一人。

&esp;&esp;有個太監仔細回想了一番,不甚確定道:“陸宮正約莫是桃李之年罷。”

&esp;&esp;宋督公和陸宮正早年私交甚好在內宮之中也算不得什麼秘密,眾人下意識看了一眼宋令璋,卻見他冷肅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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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從決定了陸月寒來司禮監做掌印,宋令璋也開始常駐司禮監,御馬監和皇城衛的公務都被他一同挪了過來。

&esp;&esp;只是……宋令璋盯著案上的奏疏,眼前卻只有陸月寒髮間顫動的桃花。

&esp;&esp;那原是他母親的嫁妝。

&esp;&esp;那年他還小,陪著母親整理庫房。母親指了那副琉璃桃花頭面給他看,說這是她當姑娘時候的心愛之物,本是想留著給閨女打扮,誰曾想這些年只生了兩個小子,這頭面也只好送去給兒媳婦戴。那時母親還笑說,等到他未婚妻及笄的時候,正好把這送去沈家作賀禮。

&esp;&esp;可那一場本應盛大的及笄禮,卻永遠只留存在他們的想象之中。

&esp;&esp;家中忽逢鉅變,曾經煊赫一時的鎮南侯府和帝師府一夕之間風流雲散。鎮南侯府上下當街問斬,唯有他因為年幼而逃了死罪被沒入宮中;帝師府全家流放充軍,唯有陸月寒陰差陽錯換了身份進了宮。人都沒能保住,更不必說萬千家財早就被各方瓜分乾淨。

&esp;&esp;他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這隻桃花步搖。

&esp;&esp;這副頭面最終還是到了它本應的主人手中,可他母親卻沒能見到她兒媳婦戴著這步搖的那一天。

&esp;&esp;甚至於,戴著桃花步搖的那個人,再也不可能做她的兒媳婦了。

&esp;&esp;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esp;&esp;可他一個太監,又怎麼去娶那個宜室宜家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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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月寒到內閣的時候,一眾閣臣正各自翻看著手上的奏疏。

&esp;&esp;“打擾諸位。”陸月寒俏生生地站在門口,聲音輕柔婉轉,“司禮監來取奏章。”

&esp;&esp;少有女子出現在內閣,眾人下意識抬頭望了一眼,卻一眼便看到了陸月寒身上的紫色官服。

&esp;&esp;大夏官服以顏色分品級,非三品及以上的官員不得穿紫袍,而內宮之中穿紫色官服的,皆是一司六局二十四監之主。再細看去,那官服上分明繡著徑三寸獨科花,這是二品才能用的繡紋,而內宮之中唯一的二品官,只有宮正司的宮正。

&esp;&esp;“陸宮正。”除了首輔安坐不動,其他人皆起身行禮。

&esp;&esp;滿朝文武滿打滿算,品級在二品之上的只有三公三孤這六個虛銜。放到這內閣裡,除了首輔被授少師為從一品,其他人最多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