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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是此時並非計較這些的時候,宋令璋垂眼站在下首,語氣平平地回話:“陸宮正今日打扮的確好看,只是……”他微微一頓,似有些難以啟齒,“她頭上戴的,是臣母親的嫁妝。”
&esp;&esp;沒想到聽了這麼個答案,皇上微微一怔,隨即安撫自己的得力手下:“當年是太后孃家抄了鎮南侯府,也難怪這些東西落在太后手上。你不必憂心,待到功成,這些必定物歸原主。”
&esp;&esp;宋令璋上前一步,俯身叩首:“臣謝陛下恩典。”
&esp;&esp;他叩拜於地,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只是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皇上素知宋令璋情緒內斂,此時這般已經是心情極為激動,不由得微微勾了唇:“你用心辦差,朕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esp;&esp;孰不知宋令璋心底冷笑,鎮南侯府的東西,有落到太后手上賞出去的,也有落到皇上手中賞出去的。遠的不說,只說小半年前皇上賞給寧婕妤的那隻鐲子,亦曾是他母親的嫁妝。
&esp;&esp;那是鎮南侯府給帝師府的定親信物。
&esp;&esp; 玉璋
&esp;&esp;陸月寒在司禮監消磨了大半日的光景,這才回了宮正司。積壓了一整日的公務堆在案上,陸月寒拿起逐一過目。
&esp;&esp;“陸大人。”雁落進來回稟,“盈芷來替任尚宮傳話。”
&esp;&esp;盈芷之於任雪霽,便如雁落之於陸月寒,平時來往傳話,互相都是極熟悉的。
&esp;&esp;“讓她進來。”陸月寒一目十行地看著諮呈,頭也不抬地吩咐。
&esp;&esp;雁落答應一聲,不多時帶盈芷進來。
&esp;&esp;“陸大人。”盈芷行了一禮,“我們大人已經挑好了人,請陸大人去掌掌眼。”
&esp;&esp;“哦?”陸月寒愣了一下才明白盈芷說的是挑選來給大皇子讀書的宮女內宦,“雪霽還真是動作快。”
&esp;&esp;無論是太后的吩咐還是許雲深的待遇問題,陸月寒都是常與任雪霽搭檔的,只不過因為宮正司的特殊性質,多是陸月寒往尚宮局去商量事情。
&esp;&esp;只是今日……陸月寒抬頭看了一眼案上高高一摞公文,無奈道:“我這裡事多。雁落,你跟著去尚宮局,請任尚宮帶人過來一趟。”
&esp;&esp;“是。”雁落答應一聲,拉著盈芷退了下去,獨留陸月寒一人埋首於案牘之中。
&esp;&esp;
&esp;&esp;任雪霽聽了雁落傳的話,果真帶著挑好的人來了宮正司。
&esp;&esp;她雖不常來宮正司,相比於宮中其他人卻也算來往頻繁的了。尤其與宋令璋相比,任雪霽在宮正司的待遇可謂天壤之別,一眾女官不說笑臉相迎,至少也是恭敬有加處處周到。
&esp;&esp;任雪霽廳裡喝上茶吃上點心,才見陸月寒急匆匆出來。
&esp;&esp;“大忙人,可算等著你了。”任雪霽取笑道。
&esp;&esp;“教尚宮大人久等了,是我的不是。”陸月寒斟了杯茶,在任雪霽面前舉了舉笑道,“任尚宮大人有大量,這杯茶不如我替你飲了罷。”
&esp;&esp;“你這人真是。”任雪霽嗔笑一聲,“不過看你現在這般忙碌,昨日和你說的事……”
&esp;&esp;“我剛接手司禮監,難免忙亂幾日。只是我再忙,太后娘娘吩咐下來的事也是有時間辦的。”陸月寒道,“你安排好了提前與我說一聲,我抽個半天功夫也就是了。”
&esp;&esp;“那你等我訊息。”人多嘴雜,任雪霽也不再多提太后的吩咐,隨手往廳中一指開始說起許雲深的事,“這幾個,你瞧著怎麼樣?”
&esp;&esp;宮人等閒誰也不會往宮正司來,幾個跟著任雪霽第一次進宮正司的宮女宦官戰戰兢兢地站在大廳中央。別說他們,就是現在進宮正司彷彿回尚宮局一般自然的盈芷,第一次過來傳話的時候也是嚇得面無血色。
&esp;&esp;只能說,多練幾回就好了。
&esp;&esp;宮正司上下都不意外這些人的反應。陸月寒落了座,淡淡道:“抬起頭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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