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一片死寂,過了好一陣,才見修老頭頹然坐到在石凳上,失魂落魄的。我也是心神俱喪,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卻是心驚肉跳。
如今莫婆婆扔過來這樣一封信,又是傳位,又是骨灰的,分明是已經做了"寄魂轉生"。這位婆婆也真是膽大包天,這門秘術本身就有極大缺憾,三叔被她一折騰,還不知會變成怎樣。
心中焦躁,忍不住又罵了幾句。
就聽修老頭道:"宗主,你也不要著急,莫離姐是有分寸的人。"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句話,我這火氣就蹭蹭蹭往上冒。這他媽的還叫有分寸,那天下就沒有沒分寸的人了!
修老頭道:"我已經派了弟子出去查探了,不過??"說著嘆了口氣。
我是不指望這個了,以莫婆婆的精明。她要真躲起來,哪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找著的。坐在那邊生了一陣悶氣,起身就要離開。
沒走出幾步,就被一圈人給攔了下來。那修老頭一揮手,所有人立即齊聲叫道:"宗主留步!"
我悶頭就走。眼前人影一晃,就見連紅英攔在了跟前,這平日裡英姿颯爽的姑娘此時卻是紅了眼圈,道:"宗主,咱們可就剩下這些門人了,你要是再一走,咱們葬門就徹底散了。"
我聽得一愣,轉眼看了一圈,只見一眾弟子圍在周遭,數來數去,也不過是剩了二十多人。原本一個門人眾多的大宗,此時卻是人丁寥寥。
只聽修老頭道:"宗主,你就算不聽莫長老的吩咐,也得聽你三叔的話。"說著,就將一件東西遞了上來。
是枚古拙的銅戒。
我呆在當地,好半天才伸手接了過來。是那枚三叔留給我的葬古銅戒,原本以為丟了,沒想到如今又回到了我手裡。
把戒指捏在手裡,摩挲了半天,一時間思如潮湧,過了半晌,悵然說了句:"行吧。"
這句話一出口,修老頭登時拍了一下手掌。不一會兒,殿內歡聲雷動:"天佑葬門!"
我也是無奈,當即就指了修老頭為大長老,我不在宗門的時候,由他全權代掌教中一切事務。也不等他說什麼,就揮了揮手,讓眾弟子退散下去。
見連紅英還站在一旁,就沒好氣地道:"你這人也學壞了。"
那姑娘紅著眼圈,微微笑道:"宗主說哪裡去,紅英剛才這番話,都是發自真心。"
我瞧她說得鄭重,又想到葬門弟子在巨人葬死傷無數,也是黯然。道:"是我說錯了。"
那姑娘搖搖頭,微笑道:"有宗主帶領,咱們葬門遲早會復興的。"
我苦笑一聲,我哪是這塊料,讓我幹個二皮匠宗主還成。一時間只覺肩頭壓了一副重擔。很是有些不自在。琢磨了一陣,搖搖頭,就問修老頭:"那兩個怎麼樣了?"
老頭子還沒回話,就聽連紅英介面道:"宗主是不是問的鐘靈秀和海菩薩?"
我"嗯"了一聲,心想這姑娘反應倒是快。只聽修老頭道:"紅英,你帶宗主去瞧瞧。"
連紅英答應一聲,就在前領路。我瞧了一眼修老頭,見他垂著眼皮,臉上頗有憂色,大概是正想著莫婆婆的事情。
跟著連紅英去了。進到桐宮深處,就被連紅英帶著進了其中一個石室。打量了一眼,見這室中別無他物,石壁之上銘刻符咒和密密麻麻的禁紋,在石室當中,盤腿坐著一人,一身白衣,長髮垂胸,臉上戴著一副青銅面具。雖然看不清容貌,但瞧這體態。也能認出是我那位鍾師姐。
連紅英道:"海菩薩在這邊。"說著,指了指旁邊一個石室。
我點點頭,盯著鍾靈秀仔細看了一陣,就聽連紅英道:"宗主放心,有我師父照料。不會出事的。"
修老頭是葬門宿老,有他看著,自然比我強上百倍。這兩人如今雖然還沒有靈智,身手還是極厲害的,有這兩人在此。遇到有外敵入侵,也算是兩個極好的打手。
"可別讓外人知道了。"我叮囑了一句。要是風聲洩露,讓茅山派的知道我煉了他們掌教,那樂子可就大了。
連紅英抿嘴一笑,道:"宗主放心。"
在這邊轉了一圈,也算放下一樁心事。從裡頭出來,就去找了修老頭,準備告辭離去。正要開口,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片刻功夫,就見一名葬門弟子急急奔進,來到近前,道:"宗主,長老,有要事稟報!"
我見他來得匆忙,心中不由一跳,點了點頭,就聽他高聲道:"南山一帶地龍翻身!"
我聽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