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將小姑娘的衣物整理好,面上雖然平靜,心中卻早已是驚濤駭浪,只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幫狗雜種??他媽的吃人!"那算命的喘息如野獸,低聲嘶吼道。
我從地上站起,走到洞口,靜聽了一陣,轉過頭,來到那三名道人跟前。那算命的已經拎住一人的脖子,壓著聲音怒吼道:"你們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無論他怎麼搖晃質問,那人的神情沒有分毫變化,眼神空洞,就如同一個木偶一般。我見那算命的情緒激動,近於瘋狂。當即上前一把拽住他脖子,拎了過來。這小子勃然大怒,張口就要衝我叫,被我在後背拍了一下,當即"唔"的一聲把到嘴的叫罵聲給嚥了回去。
"再吵就廢了你!"我也懶得跟他廢話。威脅了一句,當即把他丟到一旁。上前捏住一個道人的下巴,開啟嘴往裡一瞧,就見這人的口中只剩下半截舌頭,創口並不齊整。瞧這痕跡,似乎是被自己的牙齒咬斷的。
那算命的一見,登時也跑過去捏住一人下巴細瞧,半晌,壓著聲音衝我道:"一樣的。"
我探了一根手指,貼到那道人耳下,按了幾按,又取了一枚三稜針,在他耳下連封數針,將銀針拔出。這人不僅舌頭已斷,連耳膜也被刺得穿了,既聾又啞。
蹲下身子細瞧幾人的雙足,就見這三人雖然被我制住,無法動彈,但這腳尖仍然是踞立在地,腳後跟凌空,姿勢很是怪異。
"這他媽的到底什麼東西?"那算命的低聲衝我叫道。
我沒去理會,將其中一名道人的衣物解開,扒了個精光,橫放在地,一寸寸查驗過去。這人面板骨肉一如常人,胸口起伏,脈搏雖然遠比常人來得微弱,但跳動如常。
用小刀在肌膚上劃開一道口子,就見腥紅的血液淌了出來。
這的確是個活人,但毫無神智可言,更像具沒有魂魄的行屍走肉。
我起身轉了一圈,見地上還臥著另外兩個小姑娘,都是口鼻溢血而亡,稍一查驗,就知幾人都是死於心竅碎裂,臉上神情驚怖,似乎都是被活生生嚇死。
我琢磨了一陣,一回頭,就見那算命的手指掐算。口中唸唸有詞,過得片刻,衝我道:"東南兇!"
我微一轉念,正要說話,突然心中一動。搶上前去,拎了他就避到了一旁暗處。那算命的反應也是快,當即捂了嘴,悶聲不吭。
就見兩道人影悄無聲息地踞著腳尖飄了進來,見到洞中情形,身子停了一停,隨即飄到那口大鍋之前,其中一人伸手往鍋裡撩了一撩。那水已經被燒得沸騰,這手一下去,立即嗤的一聲。手掌外緣的皮肉瞬間煮熟。
那人面上卻是紋絲不動,撩了幾下後,兩人呆愣愣地在洞中轉了幾圈,見到那三個被我制住的道人,也是視若無睹。最後摸到那名小姑娘身邊,在她身上摸了摸,隨即開始扒那小姑娘的衣服,脫了個精光。
我在一旁冷眼觀瞧,原本以為這二人又要把人丟進鍋裡,誰知卻不是。一人過去旁邊。拉了一塊黝黑的鐵板出來,另一人把赤裸著身子的小姑娘抬到鐵板之上,兩人一手扶著一邊,就將鐵板抬了出去。
那算命的鬆開捂住嘴的手,過了好半晌。低低罵了一句:"什麼鬼!"
我不由分說,拽了他脖子,拎起就跟了上去。那兩人抬了一個人,飄得還是不緊不慢,我遠遠綴在後頭。算命的離了那石洞。周遭一片漆黑,又成了個睜眼瞎,只能緊拽著我的胳膊,感覺的他的手掌微微發顫,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麼。
這一路過去,就見那兩個道人連著拐了幾個彎,只見前頭又出現了些許亮光。那算命的捏了一下我的胳膊,嘴巴翻動,默聲說了幾個字。我瞧了一眼,他說的是東南,又伸手指了指前頭。
也就是剛剛他卜的一卦:東南兇!
我也沒去理會什麼兇不兇的,見那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亮光處,心中默默計算,等了一陣,隨即悄然掩了上去。再繞過幾個拐角,就見前頭出現了一個極大的空間,雖然入眼都是土石巖壁,但經過斧鑿開掘,勾勒出房舍的形狀,看著隱隱有幾分大殿的氣派。
中央一個大火盆。火焰起伏不定。那兩個道人已經跪倒在火盆前,那個小姑娘和鐵板被置在他們身前。
那兩人跪下之後,就一動不動,四周寂靜無聲,唯有那火盆中的烈焰搖擺不定,不時發出刺啦聲響。
那算命的捂著嘴,大氣也不敢出,一雙眼珠子卻是骨碌碌直轉。我凝目望去,就見這土殿頗為深廣。離開那火盆數十步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