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瞧就越覺怪異。那兩個道人飄到小姑娘的屍體跟前,面無表情地將兩人抱起,就毫不停留地朝著石林外頭飄去。
我在那算命的後背拍了一下,解開他被封的關竅。這人"啊"的一聲跳了起來,只是關竅剛解開,身子痠麻無力,撲通一聲又摔了下去。
"別亂叫!"我一把拽住他脖子,拎了就從巖穴中掠了下來,朝著那兩個道人離去的方向追去。那算命的果然閉了嘴,一聲不吭。
疾行得一陣,就見到了那二人的背影,一人抱著一個小姑娘,不急不慢地飄行。我也放緩了身法,悄然綴在二人身後。
行得一陣,猛地頓住身形。匿入旁邊的亂石。那算命的張口欲言,被我瞪了一眼,立即嚥了回去。過不多時,就見又是幾道人影閃了出來,同樣是一身黑色道袍。光腦袋,禿眉毛。
在他們的手臂中,同樣抱著一個女孩子,身子綿軟,腦袋和手腳耷拉垂下。顯然已是斃命。那算命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捏得我的皮肉有些發疼。轉頭瞧了他一眼,見這人咬牙切齒,激動異常。
再躲得片刻,就見這些黑袍道人,一個個面色雪白,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身法僵硬,走起路來極為怪異,飄飄然的,每個人手裡都抱了一個年幼的小姑娘,離得有些遠,一時間看不出是死是活。
我心頭寒意大生,卻是按捺下心中波瀾,在旁暗中觀瞧。等那些黑袍道人的背影消失,又等了一陣,見外頭再無動靜,這才拎了那算命的起來,朝著前頭掠行。追得一陣,就見前頭那一群道人是沿著這裂谷一路飄行。
這大裂谷是個狹長的形狀,越往西去,就變得越發狹窄。眼看著就要到裂谷的盡頭,就見那群道人在前頭突然消失了。
我並沒有立即趕上去,而是拎了算命的在旁躲了一陣,側耳細聽。就見那算命的嘴皮翻動,口中唸唸有詞,手指飛快掐算,低聲道:"禍福參半。"
我也不管他參半不參半的,心中默默計算片刻,拎了他就朝前掠去。放眼望去,就見前頭已經是到了這大裂谷的盡頭,亂石嶙峋,上頭覆蓋了一層稀稀拉拉的赤褐色植被。仔細檢視了一陣,就找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山澗細縫。
我在外側耳傾聽片刻,將那算命的放下。當先擠了進去,算命的眼珠子骨碌碌轉,閉嘴不言,緊跟在後。這山隙極窄,也就容得下一人勉強進出。走出大約半里路後,這才逐漸變得寬敞了起來。
我一邊走,一邊暗中留意周遭地形,途中寂靜無聲,也沒有遇到之前見過的黑袍道人。又走了一陣,就見前頭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山壁之上斧鑿痕跡明顯,顯然是人工後天開鑿而成。
我在那算命的肩頭一按,在旁邊一處亂石堆中隱匿了起來,過不多時。就見兩道黑影從前頭悄無聲息地飄了出來,朝著東南側而去。我在暗中瞥了一眼,見是兩個黑袍道人,同樣是光腦袋禿眉毛,走路姿勢與常人迥異,極為古怪。再仔細一瞧,就發覺這兩人是在踮著腳尖走路,所以悄無聲息,看起來就跟在飄著似的。
眼見二人遠離,我一把拎起那算命的。就朝著巖洞深處掠了進去。疾行一陣,就越發感覺這洞中空間極為廣大,不時能遇到幾個黑袍道人幽魂般飄出,被我們悄然避開。再往深處去,就見前頭出現一個巨大的鐵籠子。那鐵籠足足有十數米高。直頂到洞頂。
籠子旁立了幾個黑袍道人,把抱著的幾個小姑娘扔了進去。我仔細瞧了一陣,也不立即出去,只覺手臂一緊,被那算命的抓住。接著他手指勾畫,在我手上寫了幾個字,是問我看見了什麼。
我見他雙目圓睜,直勾勾地盯視前方,應該是在一片漆黑之中無法視物。微一轉念,就在他掌心寫了兩個字:"籠子"。只覺那人身子微微地抖了一下。
我打量了他許久。這地方古怪蹊蹺,又正好是藏在武陵山中,八成就是跟水笙的來歷有關。只是這算命的又是什麼人,他引著我兜兜轉轉來到此地,究竟是巧合還是算計好的?
再過得片刻,就見那幾個黑袍道人飄了開去。我立即拎了算命的掠身而上,靠到近前,就見這大鐵籠由鑌鐵所鑄,通體黝黑,每根柵欄足足有兒臂粗細。籠中臥著幾個小姑娘,仰面躺在那兒,胸口微微起伏,卻是還有氣息。
仔細數了一數,就發現這籠中只有六人,並沒有見到之前那兩個在驚呼狂奔中突然猝死的小姑娘。那算命的伸手一雙手。在黑暗中亂摸,被他摸到鐵柵欄,當即緊緊地抓住,雙目通紅,咬著牙齒格格發響。
我見那幾個小姑娘氣息雖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