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印出自茅山心術,雙手同時結印合使之時,更是威力大增。我在此時使出這五雷轟頂之術,不是以雷法與對方硬撼,而是藉著五雷雙印結合之際,自身被法訣籠罩,自然而然生出一個護體訣,可避免被自己招下的雷火所傷。
只是這護體訣能避開五雷轟頂,卻無法完全抵擋那老道召下的雷光,渾身一麻,頓時就覺後背一陣灼熱劇痛,已經是被雷火波及。心念電轉,身子一矮,就地滾開。
身形還未站穩,就見那老道法訣變化。抬了一隻手朝天一託,又是一道雷火在半空凝聚,雷聲隱隱。
我雙足在地重重一踏,立即縱身搶出,就見電光亮起。倏忽劈下,登時岩石崩碎,砂石飛射。我腳下不敢有片刻停留,當即在土殿之中疾奔起來,左衝右突。在電光雷火之間進退趨避。
世上法術千千萬,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領。但唯有雷法,是屬於玄門正宗,為道門所獨有。如今的道門符籙三大宗中,在符籙一道,可算是各擅勝場,不過單以雷法而言,就要屬天師道最為厲害。
只是這三派的法術,就算有些我並未學會,但或多或少總是聽聞過。可這老道所使的雷法,威力之大,簡直聞所未聞。他既能使用如此正宗的雷法,就說明這老雜毛的確是道門中人,並非只是披了一層道人的皮而已。只是當今這世上,到底又有什麼門派能在雷法上勝過天師道的?
而一個精通如此浩然雷法的人,又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吃人的可怖怪物!
正轉念間,就見滿天滿地縱橫的電光突然一黯,雷聲泯滅,土殿中一下子寂靜了下來。我微一思索,頓時明白過來。雷法在眾法術中,原本就屬於操控極難的法術,尤其是這樣凌厲的雷術,更是不可能連番使用。
當即身形一頓,使個陸地飛騰,搶身而上。就在這時,只聽那算命的大叫:"巽木生離火,乾金克巽木!"
他說的這兩句,在術數陣法一道中原本是指向五行與八卦的相生相剋之道,但從這算命的口中說來,自然是與卦象有關。只是就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又能濟得什麼事,心中不由暗罵一句。
眼見那老道法訣又變,心中急轉,當即手掌掠出,朝著那老道撒出一把銅錢,用的是茅山術中的"銅錢開路"。這個法術原本是用來尋陰探路。法咒一起,無數銅錢在落在石階之上,叮咚之聲密集,在石上一撞,當即紛紛彈起。沿著石階層層向上躍去。
悶雷聲響,電光倏忽擊下,還沒落地,卻是被密集蹦跳的銅錢給吸引了大半,一時間火光大作,嗤嗤作響,聲勢極為駭人,但於我的威脅,比之之前反而小了許多。
我身形微凝,足尖一踏。當即掠身而起,跟著無數彈跳不休的銅錢搶身而上。
那老道舉起一隻手,乾枯的手掌在胸前握成拳,隨即猛地五指戟張,石階上彈跳蹦躍的銅錢頓時在空中滯了滯,突地靜止下來,懸在空中。
我心頭咚的跳了一下,只覺頭皮發麻,腳下卻是不停,依舊朝前搶上。就見那懸住的銅錢倏忽朝著我激射而來。我一咬牙。不退反進,足尖連點,身形交錯,從密密麻麻的銅錢中穿梭而過,只覺手臂和大腿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我無暇顧及。眼中只有那床榻上的老道,陸地飛騰,十步之遙一蹴而就,並指就朝他眉心點去。這老雜毛雷法實在厲害,只有貼上去才有一絲勝算。
手指剛一指向面門。那老道一隻手已經舉起,五指戟張,朝著我的手指抓來。我見他來勢詭異,足尖在地上一踏,身形搖擺,倏忽繞到他身側,一記手刀朝他肩膀劈去。那老道安坐床榻,頭也不轉,手臂卻是如同長了眼睛一般迎了上來。
我腳下連踏,倏忽走了個魑魅步,繞到他身後,結拘邪指封戳他背心,剛一起手,就見一隻乾枯的手掌倒扣過來。我身形一轉,腳步交疊,使個陽遁九陣,頓時一人化數人,也不用法術,運轉胎息經,圍著他硬砍狠劈。
卻見那老雜毛安坐在床。頭也不轉一下,兩條手臂神出鬼沒,就似突然生出了八條臂膀似的,將我虛虛實實的劈砍盡數接下。偶爾與他手臂相隔,只覺像是砍到一塊鐵板似的,反震得我手骨咯吱作響。
我越鬥越是心驚。以這老雜毛的本事,比起茅山派的楊義,只怕是只高不低。這人只是坐在床榻上已經是如此難對付,要真站起來那還了得了!
腳下連踏數步,交錯之間取了青龍鎮煞釘在手,釘尖斜指,朝他脖頸刺去。那老道兩條手臂交錯來去,猶如兩條怪蟒似的,不時袍袖揮出,隱約帶起風雷之音。鎮煞釘被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