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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驚蟄

天師道等人既然來梅龍嶺,自然是在此地發現了怪屍。這地方十分荒僻,周遭也沒有什麼人口聚居的地方。吳姐她丈夫幾人失蹤多日,之所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想必是已經成了怪屍。不是鑽進陰地藏匿了起來,就是已經被天師道等人煉化了。

畢竟,這種邪祟之物也不宜給平民看見。

從發生在水笙身上的情形來看,吳姐她丈夫幾人的失蹤,八成是與那外來的陌生姑娘有關。這女人在此地住了那麼長時間,前陣子卻無緣無故就失蹤了,很有可能是為了躲避天師道等人。

這人或許已經溜之大吉,早已離開了此地,但也有可能還滯留在梅龍嶺一帶深山之中。我也只能賭賭運氣。帶著水笙在山嶺深處轉了大半天,倒是發現了幾處陰地。不過並沒見到有挖掘翻動過的痕跡。

我心中不免有些焦躁,最後還是按捺住性子,在山嶺深處蟄伏了下來,繼續暗中搜尋。這天已是我們到梅龍嶺的第二日,時近午夜。天空昏黃,山林中更是一片漆黑。

水笙張望了一陣,低聲說:"哥哥,那個姐姐是不是已經走了?"

我搖搖頭,心中也是頗有些沮喪。只想如果今晚還沒什麼結果,就放棄離開。畢竟天師道和茅山兩派都在附近,要是被他們趕回梅龍嶺,那可就得被包了餃子。

在黑暗中悄然緩行,將氣機放了出去,細細察覺周遭的異樣。走得一陣,就聽那姑娘又說:"哥哥,你跟林姐姐和劉姐姐真不是好朋友麼?"

我沒想到她會忽然問起這個,笑說:"當然不是。"

就聽她道:"可是??我看你對林姐姐??好像很好的樣子。"

我查勘著周圍的地形,隨口道:"是麼?"

"對啊。"水笙應了一聲,"我看你給她整理頭髮的樣子,很仔細很溫柔的。"

我聽得一怔,就聽她又道,"不過你對劉姐姐倒是真不太好,對她理也不理。"

我聽得不由一樂,朝她看了一眼,見她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子在夜色中熠熠生輝,笑說:"你這小腦袋瓜子都在想些什麼?"

不過她倒也沒說錯。我跟林文靜雖說在後山古墓中就已經決裂,但對於這丫頭,大約是因為小時候那段記憶,於我總歸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份在。至於劉楠,對這鬼丫頭我就從來沒什麼好印象過,管她去死。

水笙"唔"了一聲,沉默了好半天,突然說道:"哥哥,你以後要是遇見了兩位姐姐,別跟她們打架好不好?"

我瞧了她一眼,卻沒說話。這事兒我可不敢承諾,那兩個丫頭心思莫測,可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就聽姑娘道:"哥哥,你答應我好不好。"

我見她定定地望著我,眼神中充滿祈求,心頭一軟,隨即又生出一種頗為不好的預感。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她這番話。總覺得像是在說著遺言似的。

心中隱約有些不安,笑著拍了拍她腦門,笑道:"答應你就是。"

水笙"嗯"了一聲,說:"那你不許反悔。"

見我答應了,這姑娘才扁了扁嘴。垂著頭不說話,默默地走路。

我看了她幾眼,正想說話,就見前方的荊棘叢有些異樣,似乎被什麼東西碾壓而過,朝兩邊坍陷。我上前檢視了一陣,朝著四周打量了一陣,沖水笙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然向前掩去。

走不過片刻,就見前頭出現了一個低矮的山穴。不久前山中剛下過雨。山路有些泥濘,地上出現幾行凌亂的足跡。我在山穴前靜立片刻,側耳傾聽,接著悄然朝裡頭掩進去。水笙也是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旁,連大氣也不敢出。

這山穴倒是不深,走得一陣,就聞到洞中飄出一股奇怪的氣味,有些微微的酸腐之意,卻並不難聞。我從來沒聞過這種味道。正有些狐疑,就覺水笙在後頭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當即停下,就見她神情古怪,臉色忽紅忽白,朝裡頭指了指。

我再嗅得一陣。只覺莫名地有些口乾舌燥,又見水笙那姑娘咬著嘴唇,臉色怪異,登時醒悟過來,這氣味究竟是什麼。立即身形掠出。朝著洞中搶進。

剛一入內,就見一人仰面倒在地上,褲子被扒開半截。水笙瞧了,"啊"的一聲轉過身去,捂住了臉。我蹲下身子細瞧,見那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臉上身上汗津津的,那種酸酸的氣味帶著些許腥氣撲鼻而來。

已經是沒氣了,但身上還有餘溫,身子柔軟,顯然剛死不久。我朝洞內深處瞧了一眼,卻並沒有立即上前,將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