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問,那平姑姑笑了笑,道:"你們那姓屈的朋友,應該被困在亂石谷裡頭。"
我雖來過仙女山,但一聽亂石谷這個名字,卻很是陌生,顧思寒就更是不清楚。只聽那平姑姑道:"就在魚骨廟附近。"然後將那亂石谷的地形描述了一遍。
我聽得仔細,這才記了起來,似乎之前跟騷包臉在仙女山逃亡的時候,的確是經過這麼個山谷,跟這亂石谷有些相似。我之前還在懷疑,天師道和茅山派這加起來。也就數十人,按說以騷包臉的本事,應該能逃得出來。如果是在這亂石谷中,那可就兩說了。
那地方格局封閉。裡頭亂石如林,要是被兩派佈置了陣法,還真有些麻煩。
就聽平姑姑道:"這事兒啊,說來還有些蹊蹺。這亂石谷裡頭本住了一戶人家。也就在幾天前,這家人一夜之間死了個乾淨。"
我聽得皺眉,就聽顧思寒問道:"怎麼個死法?"
平姑姑道:"說到這死法,還真有些怪異。"聽她說,這一家人死的時候都是弓著個身子,縮得活像一隻蝦米。不過這其中也有幾個是例外的,據說渾身發黑發青,青筋暴跳,面目猙獰,更有幾個女眷一絲不掛地臥在地上,身上全是抓痕,死狀悽慘。
我聽得有些古怪,這平姑姑說得也太過細緻了一些,猶如親見一般,也不知她從哪裡打聽來的。
我瞧了一眼顧思寒,見他也是頗有疑慮。隔了一會兒,聽他問道:"這亂石谷如此荒僻,什麼人會住在那?"這也是我想問的,在我印象中,那亂石谷已經是在仙女山的深處,怎麼還有人住在那。而且聽平姑姑說起來,這戶人家人口眾多,並不像是一般的山民。
那平姑姑笑了笑,道:"聽說這棟宅子是一年前開始蓋的,後來就一直是兩個老人在裡頭管著。也是到了最近,這主人家才搬了進來,沒想就出了這檔子事。"
我聽得怪怪的,就問那戶人家姓什麼。
平姑姑想了想。道:"好像是戶姓喬的人家。"
我聽到"姓喬",心裡沒來由的就是一跳,當即就想起了喬慧兒他們一家子。當初那喬家就是在丹桂嶺荒僻之地弄了棟宅子,倒是跟這戶人家有著相同的癖好。如果真是那個喬家。這事情就更是複雜了。
再下去,平姑姑也說不出更多的東西,再說了幾句,我和顧思寒就離了她的房間。到沒人處,顧思寒就道:"這位平姑姑很不簡單啊。"
"可不是。"我接了一句。這女人看著普普通通,但是從她此番行事來看,處處透著蹊蹺。
又聊了一陣,兩人就各自回房歇息。這一夜倒是沒發生什麼事。第二天一早。我們原本立即就要動身趕去仙女山,卻被平姑姑攔了,說是在旅店裡歇息一陣再說。我和顧思寒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她又是打得什麼算盤,索性就耐著性子在旅店裡窩了大半天,靜觀其變。
等過了午後,平姑姑就帶著我倆出門,而醫隊中剩下的一干人則是兩人為伍。去了另外的方向。我和顧思寒看在眼裡,也沒有去問什麼。
路上走得很慢,三人不像趕路,倒像是來遊山玩水似的。一路晃晃悠悠地過去,等到了仙女山腳下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風也大了起來。倒是沒見到茅山派和天師道弟子的影子。大約都聚集在仙女山深處。
平姑姑在附近找了一處遮風的山洞,就帶著我倆躲了進去,然後就慢條斯理地找了些柴,生了個火堆,烤了饅頭,分別遞給我倆
"不用急,吃飽了再說。"平姑姑笑道。
我雖然瞧得生疑,但也忍住沒說什麼,吃著饅頭,一邊琢磨著事情。冬天的夜來得很快,不一會兒外頭就全黑了下來,山中風又大,寒風凜冽。
我們三人就一直在洞中待著,平姑姑則是閉了眼睛養神。我估摸著,大約是過了半夜,平姑姑才突然睜開眼睛。說了句"咱們走"。隨即就起了身。
我和顧思寒對視一眼,起來將火堆滅掉,跟著她出了山洞。緊接著,三人就迎著呼嘯的寒風,沿著山路蜿蜒而上。這白天還是個大晴天,到了晚上卻是陰雲密佈,連一絲星光也看不到,山中漆黑一團,但那平姑姑走在前頭,卻是如履平地。
顯然她也是煉有夜眼的,能在夜間視物。而且看她的衣著頗為單薄,但在這寒風之中。卻是絲毫沒有懼冷之意,這也不是尋常大夫能做到的。
三人默默地再行了好一陣,途中的有些地方就有些眼熟起來,當初我跟騷包臉就是從這邊一路逃亡了下來的。如果我記憶不錯,應該再轉過兩個山角,前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