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那捲冊子翻了翻,心裡琢磨了一陣,就聽寧缺那丫頭不耐煩地道:"我先走了,等女尊大人醒了再來。"說罷,沒等我應聲,徑自扭身就去了。這兩個丫頭片子,脾氣倒是比青子還大。
我拿了冊子回了青子房中,見她還在沉睡,就拖了張椅子,在她床邊坐了,一頁一頁地翻看手中的冊子。其中大小事務,關係錯綜複雜,千絲萬縷,這還只是一天的,就瞧得我腦袋有些發疼。也不知青子平日裡都是怎麼處理的。
到了臨近傍晚的時候,寧缺那丫頭又來了,聽我說青子還沒醒,不由得就皺了一張小臉,瞪了我一眼。愈發沒什麼好臉色。跺了跺腳,轉身就走。
我把她叫住:"你要怎樣?"
寧缺道:"要你管!"隔了一陣,還是說了。雖說她對騷包臉很是不待見,但好歹也是崑崙府的人,她是準備帶了人去仙女山接應。
我看了她一眼。就說:"不許去。"
那小丫頭片子眼睛一圓,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我打斷:"你家女尊大人說的。"
她送來的這卷冊子,我翻來翻去,其他沒看出什麼來,只看出如今別院的處境實在是不好,原本就已經被流言蜚語所淹沒,就像躺在火山口一般,只要一個苗頭,恐怕就得被席捲而來的岩漿吞沒。
騷包臉這事,出得實在太過蹊蹺,說不定就是針對崑崙府的。要是現在真去了人,怕是正好合了對方心意。反正那傢伙皮糙肉厚,一時半會兒應該死不了。
寧缺那丫頭瞪了我好幾眼,但我把青子搬出來,她也沒轍,就氣鼓鼓地走了。
我回到房間,繼續守在青子床前。一直到了後半夜,青子才睡醒了過來。我忙從椅子上爬起,心中歡喜不已,道:"你這一覺睡得可真長。"見她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有些睡意朦朧,其他卻沒什麼太大的異常,不由稍稍放了些心。
就下樓進了廚房,準備做些熱粥,之前煮的早就冷了。做好之後,原本想送上去的,不過她倒是先下來了。我盛了一碗粥端了過去,看著她喝了幾口。
我見她眉目間還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慵懶,氣色卻是好一些了,就問:"手還涼不涼了?"
青子衝我瞧了一眼,道:"你怎麼知道?"
我趕緊埋頭喝粥,不敢再接話。過了一陣,等她把粥喝完了,就把之前寧缺來報的事說了一遍。又說見她沒醒,就拿主意沒讓他們去人。
青子"嗯"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只是拿了那捲冊子翻看。
我把碗筷收了,道:"那邊我去。"崑崙府是最好不要派人去了。我去就沒什麼關係,反正我跟騷包臉的名聲也差不多,都是兩個大淫賊,也不怕他們拿我做文章。
青子把一卷冊子瞧得完了,才道:"你想去就去,什麼時候需要來問過我了。"起身就回了樓上。
等我把東西收拾好,回到樓上,青子已經回了房。這下子我可不敢再擅自進她的睡房,不然保管被她打斷了狗腿。回到自己房中那根麻繩上睡下,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雜念紛飛。
第二天等我起來的時候,青子已經在書房看書。我過去趴在桌上盯著她瞧了一陣,見她氣色不錯,並沒有太大的異樣,總算是稍稍心安,心想也許是我多慮了,自己嚇自己。
吃過早飯,又把家中收拾妥當之後,就離開了別院。從岳陽城出來,順路還是先去了方老先生那邊一趟。
一進門。正好遇著顧思寒,一起到了阿紫房中,方老先生和那位平姑姑真好都在。那方老先生正在給阿紫檢查,臉上樂呵呵的,顯然心情極好。
見我過來。方老先生一把抓過我,說是這次多虧了陸小姐,連著說了好一陣子。我去看了小姑娘,見她正在熟睡之中,氣色卻是極好。膚色晶瑩,白中透著紅潤。
方老先生連聲誇讚崑崙府的醫術實在是神乎其神。聽他說,阿紫年幼之時就被葬氣所傷,雖然剛好遇到我和死人臉,險險救回一條命,但還是落下了病根,身子骨虛弱,怕是在壽數方面也有影響。但這次被青子這一治,不僅把命救了回來,甚至連以前落下的病根也一齊消除了。等小姑娘恢復之後,身子只會更加安康。
我聽了,心中也是歡喜,但想到青子無端端地睡了那麼久,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見阿紫無恙,我也就不再耽擱,就跟幾人告辭,準備趕去拉那騷包臉一把。那平姑姑瞧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小景,你可是要去仙女山?"
我吃了一驚。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顧思寒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