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中琢磨了一陣,倒是有些不安。當初還在桐宮的時候,就聽修老頭說這姓梁的挾持了他女兒,從茅山逃了出來。沒想到這老雜毛來了宜昌,也不知魯莽精那姑娘怎麼樣了。
這人之所以在這兒,不用想也知道,鐵定是為了陰陽二物鐲而來。只是有個地方卻是難以理解,實在想不通這姓梁的幹嘛非要布個降陣出來,把喬家上下除個乾淨。那些人大多都是些老幼婦孺而已,於他又能有什麼影響。
騷包臉冷笑了一聲,道:"這老雜毛心思深沉,估計是看喬家人多口雜。怕有漏網之魚,走漏了風聲,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
那喬胖子聽得嗚嗚哀嚎。騷包臉喝道:"哭什麼哭,吵死了!"那胖子被他一嚇。登時收了哭聲,偷偷地抹眼淚。
就聽那女弟子問道:"你們說的那人是誰?"
騷包臉冷哼了一聲,道:"不關你事。"
那女弟子冷聲道:"我現在還不能判斷你到底是好是壞。"
騷包臉怒道:"判斷個屁啊!"衝我指了指,"老子跟他是一夥的。我要真是淫賊,他就是大淫賊。你說你這麼漂亮一妹子落在我們兩個淫賊手裡,還能好端端站在這兒?"
那女弟子一張俏臉脹得通紅,卻是被他嗆得說不出話來。
我瞧得有趣,也不理會他們,朝那幾名天師道弟子道:"引香符燒完了沒有?"
那幾人面面相覷,遲疑了一陣,才有一人道:"已經燒完了。"
我看了一眼那女弟子,道:"看來是沒人來了,咱們先出去吧。"
女弟子有些警惕地道:"去哪?"
我想到顧思寒他們,心中忐忑,想著還是趕緊把這些個傷兵殘將送回去,自己好去尋人,隨口道:"去找你師父,省得被人冤枉成淫賊。"
那女弟子看看我,又看看騷包臉,正色道:"你們要真是好人,我一定跟你們賠罪。"
騷包臉冷哼了一聲。我也不再耽擱,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全都聽我指揮。"
那幾名天師道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說話。那女弟子道:"聽他的。"幾名弟子才齊齊應了。
喬胖子搶著去背了他的救命恩人,那女弟子則抱起喬慧兒。我讓兩名天師道弟子走在前頭,兩人在後,我和其餘人等行在中間。這石林之中一片死寂,什麼聲音也沒有。各人都是打起了精神,不敢有一絲一毫地鬆懈。
這一路上倒還算順當,只是走到半途的時候。又碰上了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不是道門中人,讓騷包臉看了,認出是天花的成員。
幾個天師道弟子看得都是臉色發白。更不敢有一絲放鬆,也沒人說話,一路就默不作聲地穿過了石林。
直到看見喬家宅子的時候,眾人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慌忙地就奔了宅中。只是進到裡頭,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不說陳老頭和平姑姑,就連兩個負傷昏迷的弟子都不見了。在宅中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就是人去樓空。
我一時也瞧不出這兒發生了什麼事,那張全就說,也可能是他師父發現情形不對,帶著其他弟子進了石林。
我思慮了片刻,就帶著眾人離了喬宅,一路退出了亂石谷。讓他們在谷外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躲著,照看騷包臉和喬慧兒兩個傷員。我則返回石林去尋人。
剛走到谷口,就見天師道那名女弟子跟了上來,道:"我跟你一起去。"
如今這石林中詭秘莫測,危機四伏。我一個人尚且還能自保,可不想再分心照顧她,正想拒絕,就聽她道:"林中的弟子都不認得你。有我在會方便些。"我一轉念,就明白過來,原來這姑娘還是不死心,想去林中把失蹤的弟子們找回來。
我見她心意堅決,也是無奈,只得帶了她同去,道:"那得聽我的。"
那女弟子點頭應了,跟著我出了喬家宅子。走到半道,才知道這姑娘名叫文樂,從小就呆在陳老頭身邊,可說是陳老頭一手養大的,跟她師父感情極為深厚。她在陳老頭的一眾弟子中,年紀並不是最大的,但論資格卻是最老的,再加上她為人爽朗,待人親厚。一眾弟子都很是服她,是一干師兄弟中的大姐頭。
"師兄,能不能點引香符?"文樂問道。
我瞧了她一眼,有些意外地道:"怎麼,現在認清我是好人了?"
文樂道:"還沒有,暫時算你是個好人。"
我哭笑不得,道:"引香符就先不點了,怕是起不了什麼作用。"心裡頭隱隱覺得,這天師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