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前一後,倏忽追出數十步,就聽身後傳來喬慧"啊"的一聲慘呼。我心裡咯噔一聲,衝顧思寒喊了一句,就立即擰身奔了回去。
奔到原地,就已經沒了喬慧兒的影子。我心中咚咚亂跳,輕輕地撥出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運起陰陽瓶,將氣機外放了出去,仔細地感應周遭細微的氣機波動。過得片刻,心中一動,朝著東北角疾步奔去。
追出一陣,卻是始終沒發現喬慧兒的影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焦躁。停下里觀察了一下週遭的地形。正在這時,就聽西南側傳來一聲沉悶的慘呼,聽聲音跟喬慧兒的有些相似,立即疾奔了過去。
追得一陣,鼻中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隨風飄了過來。提起一口氣,在亂石間飛快穿梭,拐過幾塊大石,血腥氣猛地一濃,就見對面站著一個東西。一張靛青色的臉,面上自鼻端向額頭綻出古怪的紋路,形容可怖,背後飄舞著許多細細的觸手,像是身上掛滿毒蛇似的。
懷中抱了一個雪白的軀體,那些觸手就像活物一般,將那軀體團團裹了起來,一頭扎入她體內,不停有鮮血飛灑而出。
我不及細想,展開陸地飛騰,疾掠過去,同時結了個紫薇印,就遙遙印向那怪東西。
隨即眼前就是一花,那東西似乎是晃了一晃,就避了開去。我掠到近處,並指就朝他後背點去,那東西身形又是一晃,又是避了開去,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我心下一沉,繞著那東西飛快地連踏幾步,瞬間從離火位轉地坤位,以茅山心術用出陽遁九陣。這陽遁九陣曾經被楊義在桐宮使出過,若說起在茅山心術上的造詣,我不及楊義純熟,但若說到術數,他就不及我了。
這陽遁九陣的原理本就是憑藉奇門術數,造成空間上的錯覺,一經使出,虛虛實實,被困在陣中之人就如同被數人包圍一般。我屏氣斂神,連著變幻了數次陣型,就如同數人同時繞著飛轉,驀然間一指戳出,正中那東西的背心。
手剛一觸即。只覺得又滑又膩,險些就滑脫了出去。那東西發出一聲奇怪的尖叫,頓時把懷中抱著的軀體拋了下來。旋即眼前紅影一晃,只見無數細小的觸手繃得筆直,利箭般朝我穿刺而來。
我踏了一個魑魅步。繞到他身側,一手結度厄指,一手結了個元尊印,但還沒待我使出,那東西倏忽一下就如鬼魅般滑了開去。
我搶身而上,那東西在半途一擰,突然詭異地向後疾閃了一下,這一下簡直違背了常理,我措不及防,也來不及多想。身形微側,雲尊印變玉環印護在身前,度厄指反向朝他下腹點去。那東西在中途卻又是詭異地一變,身形倏忽擦著我的身子滑了過去。
我在後頭追了一陣,只是那東西的速度簡直快得匪夷所思,片刻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得轉了回來,見喬慧兒臥在地上,身上一絲不掛,原本雪白的肌膚上全是絲絲縷縷的血紋。
我探了探她的脈息,雖然微弱。但總算還有氣息尚存。取了枚三稜針在她心窩附近連封了幾針,又在她胸口處貼了一道活符。她的衣物早已經碎裂成屑,當即脫下外衣,給她穿上。
見她氣息還算平穩,就將她抱起。順著原路返回,準備先找到顧思寒他們再說。走在途中,仔細留意四周變化,心中卻是愈發疑惑。剛才那鬼東西應該是成了海母陰胎的喬甜兒,只不過比起當日。她的模樣又起了一些變化。
這一些個全身赤裸的女子想必就是被她下的手,從喬慧兒身上的傷痕來看,應該是被她身上那些個觸手鑽入體內,吸乾了她們的血液精元,所以整個人才幹裂成那樣。要不是我趕到的還算及時,恐怕喬慧兒一樣要步她們的後塵。
我聽阿紫和騷包臉都說起過海母陰胎,說是這海母陰胎養大之後,就變成了怪物,沒有心智,而且殘酷嗜殺,但他們從來也沒說過,這海母陰胎還能吸人精元的,這未免有些太古怪。
走了一陣,又想,既然這人是喬甜兒,那掠走林元的又是什麼東西?
心中正琢磨著,就聽到前頭隱約傳來一陣人聲,聽腳步聲,正朝這邊行來。我抱著喬慧兒立即往旁邊匿了一匿,等這一行人過來。看出是五名天師道的弟子。我悄無聲息地隱在一旁,等他們過去了才出來。
如今喬慧兒這幅樣子,我要被這幾人看見了,還真說不清楚,怕是又得被當成淫賊喊打喊殺。
回到原地的時候,等了好一陣子,也沒等到顧思寒和林元回來,心裡微微有些不安。又等了一陣,給喬慧兒探了探脈,她雖然沒有當場斃命,但血液和精元被掠走了不少,身子虛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