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飛快轉念,沒有去接話,就聽他笑道:"這蘇家點了那什麼??什麼香來著?對,附骨香,就以為別人不知道了?"搖著頭道,"實在是可笑之極。√"
"我進蘇家的時候,就已經將周身氣門閉了,自然不受影響。"
我聽得心中突突亂跳。這樣說來,這人在下來蘇家祖墳之前就已經看穿了蘇家的伎倆,說道:"你是故意被騙的?"
就聽那滿道人大笑道:"你這小鬼還是機靈。我早就想進這蘇家的祖墳,既然他們請我來,那正是再好不過了。"
"你就是奔著蘇家這蟲衣來的!"我突地恍然。
"聰明。"滿道人微微一笑,"當年搬山道人盜秦陵,取走了蟲衣,沒想到他們後人改名姓蘇。躲到了這犄角旮旯裡,倒是害得我好找。"
我聽得心頭髮寒,這下子很多事情一下子就豁然開朗。原來當年的蘇家人設了毒計,將滿道人和幾個遊方術士騙下祖墳,就像今日的情形一樣。用墓中的禁制將他們困住,然後蘇家人悄然離開,把滿道人他們作為祭品給石棺中的蘇家先祖吸食精血陽氣。
可他們萬萬沒料到的是,滿道人對蘇家早已知根知底,而且已經悄悄盯著他們很久了。他一進蘇家宅子。就立即閉了氣門,躲過附骨香。下到祖墳之後,其餘人盡皆被禁制所困,唯有他不受半點影響。
但他也不立即動手,只等隱在一旁的蘇家人離開之後,他才出手,憑著極為高明的法術修為,將棺中的蘇家先祖誅殺,然後剝下蟲衣給自己穿上。而其餘幾個遊方術士,正好成了他吸食精血的供品。
在此後的年月裡,蘇家照例地每隔一段時間就誘騙一群修行之人下來,作為血肉祭品。他們以為自己供奉的是家裡的先祖,可是誰也沒料到,他們的先祖其實早已經死在別人手裡。他們一直供奉的,只是他們的仇家而已。
正轉念間,就見那滿道人指了指自己的臉,道:"你瞧瞧我,現在是什麼模樣,看著是幾歲?"
我假作沉吟了一陣,道:"也就四十幾歲。"話音剛落,就聽他大笑起來,震得墓室中石屑粉塵簌簌而下。
我趁他不備,飛快地衝騷包臉和顧思寒那邊看了一眼,就見騷包臉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立即心領神會,知道他們的附骨香已經解了,心中微微一定,面上卻是不顯。
那滿道人連聲大笑,似乎極是歡愉,突然笑聲一停,衝我道:"小鬼,你可知道我進這墓時,是什麼模樣?"
我沒去接他話,知道他自己會說。果然,就見他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道:"頭髮鬍子全白了。滿臉皺紋。"說著,突然呵呵笑道,"像你這種小鬼,又怎麼知道那種恐懼!"
我緊盯著他的眼神變化,微微籲出一口氣。全神戒備。我知道他之所以能跟我說這麼多話,無非只是想找個人,把自己返老還童的喜悅之情發洩出來。等他一說完,就是要我命之時。
這時候,就見那滿道人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道:"這麼些年沒說話,這回倒是說了個痛??"
我沒等他說完,立即腳下一沉,縱身掠起,身形急速晃動。腳下連踏,倏忽繞到他身側,不等他手臂提起,身形立即又是一轉,毫不停留地再次繞了過去。手結法印,念動咒法,頓時一個"怨海咒"就炸了出來,怨魂囂叫之聲呼嘯而起。
兩道人影飛快掠至。騷包臉踏上幾步,身子高高躍起,結個法印就凌空拍下。顧思寒身形如電。直插上來,與我左右夾擊,貼身攻敵。
一時間墓室之中起浪翻滾,飛沙走石。我與顧思寒二人也不用法術,仗著身法。飛快繞行,盡是拳砸手劈,黏著那人,以快打快。
就見黑影一閃,那滿道人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如同鬼魅一般從我們二人的合圍中飄了出去。足尖在地上一點,倏忽就閃了過來,快得匪夷所思。我們二人還沒來得及結印,那人就已經到了跟前,不及細想,只能拼盡全力,硬生生往旁閃了一閃,就覺腰際一痛。
也顧不得去看傷勢,腳下連踏,走了個北斗罡,起陽遁九陣,立即一人化數道身影,搶攻而上。只見顧思寒在地上打了個滾,腹部衣衫裂開一個大口子,鮮血迸出,在地上一撐,手結拘邪指,也是搶攻而上。
就覺氣浪捲起,也不知那騷包臉又用了什麼法術,整個墓室中發出轟的一聲。煙塵暴起。只聽那滿道人的聲音徐徐傳來:"幾個小鬼倒是不錯。"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黑影倏忽出現眼前,我心頭悚然,此時已經閃避不及,只能一咬牙,以胎息經驅動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