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說中心事,不由得凜然。如今的術門的確是一日不如一日,就算是傳承了無數年的葬門,在連番的折損之後,如今也是已經沒落的不成樣子。
也不去理會這老東西,隨便她怎麼樣。
這時候,那老妖婆突然做了個古怪的手勢,乾癟的嘴皮開闔,唸了幾句什麼,就見林文靜和劉楠二人從地上爬起,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兩人面色雪白,嘴唇依舊鮮豔欲滴。尤其是林文靜。嘴唇被她咬得破了,殷紅殷紅。只是神情卻是木然,眼神空洞,沒有任何情緒。看著就像是蜂巢中那些個姑娘似的。想必是被那老妖婆做了手腳。
我瞧得一驚,叫道:"你幹什麼?"
那老妖婆突然發出嘎的一聲笑,在兩個丫頭額頭上輕拍了一下,就見林文靜二人身子一顫。隨即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就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看得頭皮發麻,這會兒我可再沒力氣衝開關竅,知道那老妖婆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拿這個在脅迫,當即大喊一聲:"我認輸!"
只聽那老妖婆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嘴皮開闔,做了一個手勢,林文靜和劉楠二人當即停了下來,又恢復了那種孔洞的眼神,分別緊貼著我立在左右,將我夾在當中。
我不由在心裡把這老妖婆咒罵了十幾遍。
就聽那老妖婆沙啞的聲音道:"你這人倒是怪,兩個小姑娘如花似玉,與你交合那是便宜了你。"頓了一下,又道,"再說,你這身子蠱蟲不侵,又怕得什麼?"
我原本想罵她一句老變態,只是此時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只能忍氣吞聲。萬一惹惱了這老妖婆,還真能幹出那種齷蹉事來,於是閉了嘴不吭一聲。
那老妖婆湊過臉來,一雙渾濁的老眼盯著我上上下下打量,半晌,突然道:"那兩個丫頭身上,有跟你相同的氣息。"
我聽得心中一跳。林文靜和劉楠那兩丫頭原本跟我八竿子打不著,只不過後來從我身上裂體而出。這才有了些聯絡。只是這老東西是怎麼瞧出來的?
就見那老妖婆眯了眯老眼,又瞧了林文靜二人一眼:"原來你們是兄妹。"
我一聽,要不是身在這個境地,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這實在是個天大的笑話。面上卻是不顯。不作一聲。
就聽她冷聲道:"做人真是虛偽,倒不如這些蟲子,想交合就交合,又管得什麼。"
我心中暗罵,這老妖婆果然不是人。
就見那老妖婆老眼一翻,寒聲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蠱蟲不侵的,誰給你改了體質?要是再有半句瞎話??"她這後半句沒有說出,但意思明顯。
我心頭微凜。也不敢亂來,生怕這老妖婆發起瘋,真什麼事都做得出。心中轉念,就道:"的確是有人幫我改了體質。"當即把茹教主的模樣描述了一遍。
"這人在哪?"那老妖婆渾濁的老眼突然精光大盛。
我略一琢磨,就道:"在焚香會。"心想,只要這老妖婆敢去焚香會,那正好給茹教主收拾。
"焚香會又是什麼?"
我聽得微微一愣,沒想到這老妖婆連焚香會也不知道。焚香會是白蓮教分裂而成。是近代才有的門派,在數百年前肯定沒人知道。但這老妖婆從伏煞陣中脫身,已經過了三十多年。這幾十年焚香會在茹教主打理下,風生水起。勢力遍佈天南地北,在術門中可算實力雄厚。
這老妖婆既然不知焚香會,就說明這些年她一直躲在這雲霧山的巢穴之中,對外間事務所知甚少。這倒是奇怪了。
我就說是術門裡頭的一個教派。
那老妖婆沉吟了一陣。道:"沒聽說過的小派。"
我其實很好奇這老妖婆究竟是什麼東西。這人身上沒有半點陽氣,絕不可能是什麼活人或者精怪一類。
她從伏煞陣中出來之後,就立即滅了神霄派滿門,而且對門內弟子用瞭如此殘酷的手段,顯然是怨恨極深。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偏偏卻精通神霄雷法,其手法之高明,甚至遠在那位神霄派掌教之上。
要說她是活人含怨而死,屍體成煞,可這人身上又見不到半點屍氣,實在是蹊蹺的很。
正琢磨間,就聽她道:"真的?"一雙老眼倏忽盯在我臉上,讓我覺得臉皮似乎都微微有些刺痛。
幸好我臉皮比較厚,從小就說起瞎話面不改色,半真半假地又杜撰了一番,說什麼自己曾經被煞氣灌頂。後來幸虧被茹教主治好,大約是因此有了特別的體質云云。
那老妖婆聽了,眼睛眯了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