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子後,追上青子,遞了個饅頭和青果給她,說:“吃不吃?我剛在那邊水潭子裡洗過的。”
青子揀了個青果,放在嘴裡咬了一口,不由得大皺眉頭,表情痛苦:“酸!”
我不由得大樂,這女人明明年輕漂亮,偏偏要搞得狠霸霸的。青子揚手就要把咬了一口的青果扔掉,我忙阻住她。從她手上要了過來,放在嘴裡咬了一口,說:“你這人還真是挑嘴,沒東西吃的時候,什麼都是好吃的!”
青子皺眉道:“我最討厭吃酸的。”
我把饅頭遞給她:“那你吃個饅頭吧,這個不酸。”
青子搖搖頭,說不用了。我說:“你不餓嗎?”問完就有點後悔,心想這個女人睡在棺中這麼多年都沒事,幾天不吃飯應該餓不著她。
青子打量著四周的景物,沒有搭理我。
我把那個青果吃完,又吃了一個饅頭,把剩下的幾個饅頭和青果小心地收了起來。這荒山野嶺的,可不太好找東西吃。
走了一段路,已經離貓鼻子村越來越遠,回頭看了一眼,見聚在村子上空的怪鳥都已經散得盡了,就說:“也不知道那些怪蟲怪鳥都哪裡來的。”
見她沒搭理我,就自顧地琢磨著,想到一件事,問她:“你當年怎麼選了這地方嗯……睡覺?”
青子依舊沒睬我,看著周遭的風景,半天才說了一句:“我喜歡。”
我有些無語。好吧,你喜歡,你最大!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問:“那邊有個巨人溝。很大一片林海的,很有古怪,你知不知道?”
過了好一會兒,青子才冷淡地回了一句:“你說的是巨人葬吧?”
我吃了一驚:“巨人葬?那是什麼?那地方是不是有問題?”
青子冷笑道:“這巨人葬千年前就已經在了,能有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那個村子,非要建在那裡。”
我聽得有些發毛,說:“那會出什麼事?”
青子冷漠地道:“今天這些毒蟲怪鳥只是小事,等巨人葬破土,那才叫有點看頭。”
我嚇得一激靈,止住腳步,說:“那我們是不是要去通知村子趕緊搬走!”
青子道:“你讓他們搬去哪裡?”
我一想,確實也是這個理。貓鼻子村的村民世代居於此地,要他們搬走,他們又怎麼肯呢?
我看看她,試探著問:“巨人葬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能不能把它解決了?”
青子厭煩地道:“你一個小孩子,怎麼這麼多事?就算我能解決,我為什麼要去管?我已經把血契傳給你了,你如果要管,就自己去想辦法。”
“血契?什麼血契?”我還以為我聽岔了。
青子冷冷地道:“我封棺之前就立了個誓,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傳給他血契。”
“這些爛事我早就管得膩煩了,以後都歸你了。”
我不知所措:“那是什麼?”[綜]母親的責任
青子轉頭看了我一眼,目光森冷。
“巡陰人。”
……
其實在很長時間裡,我都不明白巡陰人究竟是什麼,此前也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
“陽事三不管。陰事管三分。”
這就是青子對巡陰人的解釋。當時她以自己的血,與我結成血契後,我就算得了她的傳承,成了下一代巡陰人。每一個巡陰人,都是一脈單傳。一生之中只能傳與一人血契。所以如果這個巡陰人在找到新的傳承人之前死亡,那麼這一脈就永遠的斷了。
後來有一次我問過青子:“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巡陰人?”青子不耐煩地說:“可能有很多,也可能只剩下你我。”這就是因為每一脈的巡陰人都是單線傳承,在歷史的長河中,經歷數不清的歲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根線什麼時候就永遠的斷了。
“以後這些煩人的事別再來找我。”青子當時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厭煩。
“可是那巨人葬……”我還是不死心,想讓她救一救貓鼻子村。
青子道:“離巨人葬破土,至少還有十年,你有的是時間。”
“那你至少告訴我巨人葬究竟是什麼?”
“別來煩我!”
我:“……”
從貓鼻子村一路出來,由於沒有當地人領路。我們在山中轉得迷了好幾次路。我不死心地在山中亂轉,盼著三叔有一天會突然一下子從我眼前跳出來。青子不吃東西也不會覺得餓,我可受不了,從村子裡帶出來的青果和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