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見,就有了些興趣,起身走到她旁邊,想看看她是怎麼施針的。那瘦子立即叫道:"誰讓你過來的!"就要把我轟回去。
阿紫道:"大丑哥是來幫我的。"
那鷹鉤鼻擺擺手,瘦子一見,頓時就不做聲了。阿紫道:"大丑哥,你要看的話就把凳子搬過來吧,你腿不好多歇息。"
我一拍手,道:"好主意。"去把凳子拖了過來,在旁邊坐下,瞧得那瘦子雙眼直冒火。
阿紫跪坐在地,這是為了方便施針常用的姿勢,伸手板過那人的腦袋,仔細地端詳了一陣,雪白的手指捻了一根短針。就照著這人的人中下了去。
她下針的速度不快,但很是輕盈穩健,不一會兒就已經在這人的頭部連下了八針。看得出下針的力道掌握得極好,應該是多年苦練的結果。下針完畢,等待了大約一刻多鐘。就見兩條墨綠色的膿液從這人的鼻端蜿蜒而出,散發出一種嗆鼻的腥氣。那瘦子頓時捂了鼻子往後退。
阿紫道:"我還弄不清咬他的是什麼東西,只能暫時把他體內的汙穢給逼出來。但想要徹底根治,我還沒這本事。"
那鷹鉤鼻"嗯"了一聲,道:"已經不容易。"
阿紫觀察了一陣。等那墨綠色膿液流得盡了,就開始起針,將封在這人頭上的銀針一步步起出。起到最後第三根的時候,那人雙眼突地睜開,翻出兩個眼白,嘴裡發出一陣咆哮,霍地就直起身子,揮手朝阿紫撲去。
我在旁看得分明,抓起柺杖就衝他腦門上砸了過去,只聽到咔嚓一聲,柺杖當中折斷,那人也被砸得倒了回去。
阿紫被嚇了一跳,那瘦子更是"啊"的一聲大叫,連退出去幾步。倒是那大堂兄立即上前,一雙手掌用力,就將那人雙肩扣住。等了一會兒,不見那人動彈,這才鬆開,瞧了我一眼,道:"被打昏過去了。"
阿紫朝我道:"大丑哥,剛才幸好你反應快。"一張小臉嚇得煞白,顯然是後怕不已。雖然受了驚嚇,倒也不就此退縮,上前翻開那人的眼睛,就見原本凸出來的眼睛似乎是恢復了一些,黑色的眼珠子也重新出現,只是比尋常人的瞳孔要小上許多。
臉上的那種靛青色也淡了不少,只是嘴唇依舊慘白,向外翻起。這人的模樣,讓我想到了一種東西,死魚。
這個念頭一生出,就越看越覺得這人像一條死魚。凸出的眼球,翻開的白唇,那不就是通常說的死魚眼和死魚嘴麼?再加上那股子濃重的魚腥味,就顯得愈發的像了。
任誰也看得出。這人的症狀是減輕了許多。
阿紫有些奇怪地問:"這人去過哪裡?"
鷹鉤鼻沒有說話。那大堂兄介面道:"這是我們喬家的一個下人,也沒去過哪裡,就一直在家中。"
阿紫皺了皺眉頭,似乎很是不解,道:"那之前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麼?"
那大堂兄遲疑了一下。道:"這??也沒什麼特別的事。"
阿紫瞧了他一眼,正要說什麼,我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道:"這人也救了,再多咱們也沒辦法,就先回去吧。"自打一進宅子,我就覺得這喬家鬼氣森森,也不知藏了什麼隱秘,還是趁早脫身為好。把小姑娘送回住處,我還得趕緊下山去找青子。哪有空跟這群人在這裡磨嘰。
阿紫也是聰明,跟著道:"我的本事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等我師父回來,再讓他老人家看看,說不定能看出些端倪。"
扶起我,就要告辭離開。剛走出一步,就被人攔了下來。
那鷹鉤鼻道:"兩位留步,這只是其中一個病人。"說著,擺了擺手,頓時有人奔了出去。不一會兒,又是一行人進來,這次一連抬了三個門板進來,掀了蓋在上頭的白布一看,居然都是跟之前那人同一症狀。
這事情當真是越來越古怪了。阿紫上前檢查後。也沒多說什麼,一一將其施針,只是在收針的時候,為了怕幾人再度暴起,專門有人上前負責守護。
將這三人也施針完畢。阿紫也不問其他,就要告辭走人。可是這鷹鉤鼻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兩位遠來,還是先坐下喝杯茶。"命人將這四個得了怪症的下人抬了下去。
廳中還是殘留著一股古怪的腥味,只是比原先淡了好多。我見那慧兒和瘦子等人站在角落,臉色很是難看,想來對這四人的怪症也很是膈應。倒是在座的這些個喬家長輩,都是面不改色,臉上看不出喜怒。
阿紫幾次提出要走,都被那鷹鉤鼻藉故壓了下去。我冷眼旁觀,見廳中氣氛凝重,尤其是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