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把拽住他,想要看清他出了什麼狀況,卻被他一個手掌掃到胸口,頓時摔了出去,胸口一陣鑽心劇痛。那騷包臉隨即連著打了幾個滾,大聲哀嚎,拿腦袋不斷地去撞旁邊的巖壁,頓時額頭鮮血直流。
我看的暗暗心驚,厲喝一聲:"不要動!"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褲腰,將他往一邊拖了回來。"忍住別動!"我一把將他按在地上,大聲叫道。騷包臉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張臉因為無法承受的痛苦,已經完全扭曲變形,但總算是聽清了我的話,將身子硬生生地挺著。雙手卻是在地上不停地抓著,很快就抓得滿手的鮮血。
我將手掌貼到他額頭,只覺得他整個人不停地在發顫,連著用手指按了幾處關竅,心中念頭飛快地閃過:"封魂咒?"
"不對。"隨即就自我否定。
"追魂咒??也不對。"
"也不是千魅咒??究竟是什麼?"
??
這騷包臉的三魂七魄有異常。應該是中了某種魂魄類禁咒,這種發自魂魄深處的詛咒,怪不得能將他給痛成這樣。
那騷包臉突然大叫一聲:"是五陰度厄鎖魄咒!啊??"終於經受不住,拿頭瘋狂地撞擊地面,砰砰作響!
"怎麼解?"我急問。我根本沒聽說過這麼一個咒文。用力將他按住,免得他因為太痛,把自己腦顱給磕碎了!
騷包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眼中都泛起了血色,顫聲道:"解??解不了??蕩??要蕩??蕩魄!我不會??沒人會??"
我聽得心裡一動,見他雙眼中血色越來越濃,簡直要溢位血來一般,立即取了一枚三稜針釦在手中,沉聲道:"你忍耐一會兒,不要動,聽到沒有!"
騷包臉"啊"的大叫一聲,將身子一繃,臉上青筋一根根暴起,張開的口中盡是鮮血,顯然是牙齒咬得太緊,已經滲出了血。
我微微地調息了幾拍,看準時機,單針飛快地挑了一下他喉間陰雀魄,隨即針不留行,接著心窩處吞賊魄、非毒魄??將七魄順行一遍,緊接曲指往天魂處輕輕一彈。
以挑針法穿刺三魂,這叫做蕩魂,穿刺七魄,這叫做蕩魄,是我當初跟二婆婆學針法時知道的叫法。這時候我也無計可施,只能賭上一賭。
七魄一蕩,騷包臉逐漸平復了下來,最後躺在地上再不動彈,地下一灘水跡,全是這人淌出的汗水。旺財"啾啾"叫了幾聲,游到邊上,昂著小腦袋看了他一眼,小臉煞白。
我摸了摸他的脈搏,雖然細微,但連綿不絕。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大約一刻多鐘後,這人吐出一口氣,醒了過來。
"你是怎麼回事?"我在一邊坐了,揉著胸口問道。剛才被這人掃了一下,我都懷疑是不是肋骨斷了。
騷包臉喘了幾口氣。臉色蒼白,盯著我道:"你??你還會蕩魄?"一張嘴,就見牙齒上全是血,看上去紅撲撲的,好不噁心。
"你不是萬法皆通麼?"我拿起沒吃完的饅頭咬了一口。
騷包臉咳嗽了幾聲,坐起來,道:"萬法皆通那是個形容詞,是說明我通的法術多,總有幾種偏門的是我不知道的。"盯著我瞧了幾眼,道。"你會蕩魄?那你會不會畫皮?"
我嚼著饅頭,眼皮也沒抬,道:"會啊。"反正現在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騷包臉"靠"了一聲,這一激動,立即牽動傷口,又是一陣咳嗽,叫道,"我去,這種奇門法術你都會?你到底什麼來路?"
我瞧了他一眼。道:"你又是什麼來路?"
他冷哼了一聲,就此不說話。我又問:"你中的那什麼五陰什麼鎖魄咒的,是怎麼回事?"
騷包臉不說話,半晌才道:"剛才還是要多謝你了。"
我吃著饅頭,道:"那個咒。這樣就算解了?"
騷包臉露出一絲苦笑,道:"哪那麼容易,這只是暫時解了我的苦痛罷了。"頓了一下,又道,"這樣已經算很好了。否則我還真不一定能挺得下來。"
我摸了個饅頭出來,道:"吃不吃?"騷包臉瞧了一眼,道:"那就吃一點吧。"
我把饅頭扔了過去,道:"你本事不錯啊,誰給你下的咒?"
騷包臉咬了一口饅頭,臉色卻是越發地白了,道:"你就不要問了,對你沒好處。"
我見他神情中隱隱透著一股子驚懼,拿著饅頭的手微微發顫,心中暗暗奇怪,究竟有什麼東西能把這人也給嚇成這樣。
我將饅頭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