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那顧天涯,只見這老東西揹著雙手,正悠閒地四處看著風景。想起當初在街市上,這姓董的女人一鞭子不僅抽到我們,後來還跟這姓顧的一幫人起了衝突。八成就是因為這事,被他這老爹綁來贖罪。
看來這姓顧的,可真是記仇的很。
“小陸景,你看這姑娘可合適?”顧天涯揹著手笑道。
那女人被捆成五花大綁,雙目圓睜,衝我怒目而視。但無論怎麼掙扎,也只能發出“嗚嗚”幾聲。目光中盡是驚懼和悲哀之色,全無當日那囂張跋扈的樣子。
我看了她幾眼,這麼年輕漂亮一大姑娘,手腳齊全,身體健康,用來掛皮當然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不過這女的雖說跋扈了些,但畢竟是這董爺的親生女兒,這人居然能狠得下心把女兒雙手奉上給人開刀,這也真是叫人心寒。
見我點頭,那姓顧的登時展眉一笑,誇讚道:“小董,做的不錯。”那董爺一聽,一張硬邦邦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謙卑地道,“多謝大人栽培。”
這人也真是無恥的緊。我見那董明珠眼角淚水直流,不停地發出嗚嗚聲,就上前取下她口中的布團,想聽聽她說什麼。
誰知這女人倒是兇悍,嘴巴一獲自由,當即就是張嘴一咬,把我一根手指頭給咬在了嘴裡,疼得我直跺腳,另一隻手連忙在她下巴捏了一下,這才逼得她鬆口。
拔出手指一看。已經是多了一圈深深的牙印。
“你這混賬!”那董爺上去就給了他閨女狠狠的一巴掌,直抽得董明珠暈頭轉向,半張臉頓時又紅又腫,嘴角溢位一絲鮮血。那董爺連都不再看他閨女一眼,忙著上前來跟我賠禮道歉。
我倒是被他這舉動給驚著了,連手疼都差點忘了,這世上哪有這樣的父親。
我也不想再看到這人的嘴臉,朝那姓顧的說:“我要幹活了,你們去外邊等吧。”說著就推了屍妝臺往屍妝間去。
到門口的時候,見姓顧的帶著幾人已經退了出去。那董明珠大概是被她親爹這一巴掌給扇得懵了,睜著眼睛,半天沒有半分聲響。
我把屍妝臺停在門口,先去向二婆婆把事情告知了。
二婆婆低咳了幾聲,道:“你把我椅子轉過來,我在這給你看著,你儘管做你的。”我答應了一聲,攙著二婆婆起來,再把躺椅轉過來,正好能瞧見屍妝臺,然後又扶著二婆婆躺回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覺著有些緊張。畢竟這手底下的是一個大活人,要是稍有不慎,就可能是一條人命。萌妻太可口:大叔,請剋制
等我回到屍妝臺前,那董明珠似乎是清醒了過來,哽咽了幾聲。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眼淚噼裡啪啦地從眼角滾落,直哭得驚天動地。
我怕吵到二婆婆,手裡頭捻了一根針,正要學二婆婆那般定住她的天魂。只聽二婆婆低咳了幾聲,道:“首針定天魂,對人魂傷害太大,是對付那道士的手法。正常的封針順序是逆行。”
所謂的逆行,也就是從末針開始下針,但如果不先下針定住這人的話,一旦掙扎起來,根本就無法順利地掛皮封針。
“截脈總會罷?”二婆婆有氣無力地道。
截脈我自然是學過的,只不過之前都是在死人身上練習,倒還是第一次用在活人身上。我取出一根三稜針。分別在那董明珠的胸口和四肢關節處飛快下針。截掉了氣脈,這女人登時無法動彈。
“開始罷。”二婆婆道。
我用剪刀剪開董明珠身上捆著的繩子,登時就見這女人白皙的手臂和大腿上露出一道道血色淤痕,想來是被這繩子給勒出來的。接著就去解這女人的衣服。在屍妝這一行當,給屍體換衣是常有的事,所以於我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通常都是直接用剪刀剪開,然後再把衣服除掉。
“你幹什麼!你不要胡來……你這臭小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當我剪開她上衣的時候,那董明珠終於清醒過來。收了哭,驚恐地大叫起來。
可惜截脈針只能截氣脈,沒法讓這女人變成啞巴,聲音又響又尖,吵得我耳朵發疼。掛皮下針最是需要屏聲斂氣。集中精力,最忌諱的就是分心,我沒理會她,屏氣凝神,繼續將她剩下的衣物一一除掉。
“我……我殺了你!我抽死你這臭小鬼!”董明珠苦於身子無法動彈。很快叫得聲音都啞了。這女人都到這時候了,還不忘拿鞭子抽人。
這董爺下手可真夠狠的,大概是怕被她女兒給掙脫了,繩子捆得極緊,這女人身上全是被繩子磨出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