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其他人來說,簡直是一倒跨不過去的天塹。不過對於我來說,卻是不成問題。這也多虧了我三叔當初日夜監督,我在各種屍體上反覆練習。
不過這畫皮,是不可能在屍體上練習的,必須用活物,而且畢竟動的是三魂七魄,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功虧一簣,一命嗚呼。
聽說能有六七成把握。麻老大一隻獨眼馬上一亮,拍了拍我肩膀道:“也不用壓力太大,盡力就行。”說罷就轉身離了屍妝間。我見他離開的時候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多了幾分愉悅,心想大約這老頭也是希望能跟那顧天涯結成同盟的,畢竟從之前的事來看,這老傢伙真是不簡單。
我和獅子頭從燕子那領了一筆錢,就出門去市場上買幾頭牲口。這是整個殯儀館的事,當然用的是公款。在市場裡轉悠了一圈,只買到兩隻大黃狗和一頭小豬崽,再加上豬舍裡那兩隻,也差不多夠我用一陣子了。
這畫皮,其實是分為兩步。第一步是煉皮,其中就包括了剝皮、制皮等步驟。第二步則是掛皮,也就是把煉好的皮裹到活人身上,並用針封在三魂七魄處。這最後一步上掛皮,最關鍵的就是這最後的銀針封魄,稍有不慎,不僅辛苦煉好的畫皮被毀,被掛皮的人也會魂飛魄散,死得不能再死。
我買了這些牲口,頂多也就能多練習練習那第一步煉皮的過程。不過這也是畫皮中最為繁瑣的一步,後一步掛皮,工序倒是簡單,只要下針準確,也不是太難。
等二婆婆睡醒之後。我就在她的從旁指導下,開始煉皮。首先,這剝皮就是一門極其講究的精細活,必須是完完整整地把這張皮給活剝下來。因為煉皮的精髓就是煉活皮,透過鎖魄,將所有的血肉精氣都鎖進這張皮中。
所以這張皮必須完好無損,否則稍有損壞,精神氣就會洩漏,那麼煉出來的也就不會是一張活皮,而是一張沒什麼用的死皮。
我從小跟著三叔跑靈堂,乾的就是給屍體化妝的活計。這屍體化妝,說起來簡單,其實裡頭涵蓋極廣。要知道人的死法有千千萬萬種,那麼屍體的型別也就有千千萬萬種。所以屍妝,絕不像給活人化妝一樣,只是塗脂抹粉那麼簡單。這中間涉及到縫針,填塞,補損、描畫、破潰、等等無數工序。
經過這些年的磨鍊,對於剝皮這種細緻的活,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畢竟不熟。還是在中途煉毀了四張皮囊。
這煉皮的過程極為損耗心神,我一天也頂多能練習兩張皮。直到第三天,終於煉成了第一張活皮。這是張黃狗皮,臥在地上,像充了氣一般。生機勃勃,看上去很是有些詭異。而那被剝去了皮的阿黃,則是早早地嚥了氣,一命嗚呼了。它全部的精氣神,全都給鎖到了這張皮囊中。肉身只不過是剩了個空架子。全職至高
要說起來,這畫皮還真是一門邪乎到極點的手藝,也不知究竟是誰發明的。
當天下午,這顧天涯像未卜先知是的,又找上了門。聽說我已經煉成一張活皮,登時一拍手掌,連說了幾聲好,道:“我顧某沒看錯人,你這小孩不錯。”
我心裡暗罵了一句:“不錯你個大頭鬼!”沒去搭理他。朝他身後看了一眼,這回來的。除了那個光頭大漢和陰陽臉外,卻比上次還多了一個人。
這人身高也只是中等,一臉的大鬍子,大約四十來歲,身材微微有些發福,但這眼神卻是頗為犀利,顧盼之間頗有一種陰戾。
“哎喲,這不是董爺嗎?我是小施啊,幾個月前在東街見過的。”我正疑惑這人是誰,就見一旁的胖子跟陣風似的跑過去給人點頭哈腰。獻殷勤來著。
我心裡一動,原來這人就是董爺,在潭城都頗有名頭,董幫的帶頭大哥。我以前只從胖子嘴裡聽說過這人,原來是長成這樣。倒是有點當大哥的派頭。
這胖子是認得董爺,但人家八成是不認識他,對著胖子看了好幾眼,大約是沒記起來,只是笑了笑道:“原來是施兄弟。久仰久仰。”
我心裡暗笑,這場面上的人就是這樣,就獅子頭這名好,這董爺怕是連聽都沒聽說過,這也能久仰。
獅子頭卻是大感榮幸。眉飛色舞,一臉的興奮。
顧天涯道:“小董,把東西抬上來吧。”
我聽他叫“小董”,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董爺低眉順眼地應了聲“是”,轉身出去。我心裡不由暗樂,心想這威風八面的董爺怎麼在這姓顧的口中成了小董?獅子頭那胖子也是一臉疑惑,驚疑不定。
不一會兒,就見那董爺扛上來一個大麻袋。這麻袋裡頭的東西扛在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