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沒怎麼在意,可是後來仔細想想,總覺得這二百五有些怪異,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話更是讓我覺得心裡焦躁不安。難不成被這傢伙察覺出了什麼?這也說不通啊,二婆婆的手段高超,就連那姜楚紅都沒看出破綻,沒道理被這吊兒郎當的傢伙給覺察了。
再說了,要是這人真發現了我們的秘密,那為什麼不說破?
想來想去,我也覺得是我想多了。有些疑神疑鬼。這一番折騰下來,也已經是半夜三更了。獅子頭雖說不是我們殯儀館的人,但在破火熾局的時候也是出了大力的,於殯儀館眾人也算是有了生死交情。
眼看天色太晚,就被麻老大留在殯儀館中歇息。我卻有些焦躁不安,抬頭看了看天,還是背了包,取出手電筒拿在手上,準備摸黑趕回家去,只希望青子那女人看在我這麼晚還趕回去的份上,下手可以輕點。
獅子頭本來都說好了在殯儀館留宿,見我要走,他也跟著跑出來,於是正好兩人一起上路。他雖然是住在三化區,不過是在邊界地帶,離我住的永昌區倒還挺近。
他就問我住哪,要不乾脆把我送到他再回來。我說不用,我走慣了夜路,沒什麼大礙。胖子卻是熱情,催促著我趕緊把地址說來,說我一個小孩子回去他不放心。
見他那麼情真意切,我就把住址說了一遍。
“我……我沒聽錯吧?”那胖子一臉驚恐,“你說的是永昌區那棟凶宅?”
我點點頭,說是啊,就是你說的那棟凶宅。如假包換。再一看那胖子,嚇了一跳,只見那胖子臉色煞白,額頭冷汗滾滾。
我關切地問:“你沒事吧?怎麼出這麼多汗?”
那胖子立即捂住了肚子,哎喲了幾聲,說:“還真有點肚子疼,兄弟啊,這回哥哥看來是不能送你回去了,下次一定送你回家!”話音未落,這人已經溜得沒影了。
我暗罵了一句“死胖子”,起身繼續往家中走去。這會兒早已經沒了車子,只能靠步行趕路。大約到凌晨一點多的時候,總算是回到了家。小心翼翼地開了門,儘量不弄出任何聲音,脫了鞋,拎在手裡,躡手躡腳地走上樓梯。
回了自己房中,眼見對面的房門緊閉,沒有任何聲音,不由暗自僥倖。也不洗澡了,和衣就爬到了繩子上。雖說晚飯沒趕上回來做,但我總算是回家睡覺了,明天起來也好有個辯解的由頭。
我剛攀上繩子,還沒躺穩。就聽對面傳來了冷冷清清的聲音:“原來你還知道回來。”
我吃了一嚇,頓時從繩子上栽了下來,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靠,這死女人也不知道是被我驚醒了,還是始終沒睡。tfboys之匆匆那年
“再弄出聲響來。立即打斷你的狗腿!”
我摸著摔疼的屁股,一聲也不敢吭,苦著臉從地上爬起來。今晚原本就是我有錯在先,要是再把這女人給惹火了,那我接下來是真不用過日子了。垂著腦袋,乖乖地聽她吩咐,她說跳井我就跳井,她說站著睡覺我就站著睡覺,總歸要讓這女人先把氣給消了。
過了一會兒,只聽她道:“趕緊睡覺。再弄出點響動,自己看著辦!”
我簡直大出意料之外,沒想到這女人今天居然大發善心,居然這麼輕易就放過了我,頓時大喜過望,保證道:“再弄出聲響,我自己打斷自己的腿!”
趕緊地爬上繩子,雙手雙腳緊緊地絞著,生怕一不小心又給摔了下去。摔跤事小,弄出聲響事大。
又隔了一會兒。只聽青子又說了一句:“明天去藥店買些東西回來。”
我一個激靈,連聲答應。接著只聽她報出了一串藥材的名稱,林林總總大約有幾十種,有幾樣我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像什麼“百脈根”。“知母”,“光明鹽”,“蛇黃”,都不知是些什麼玩意兒。
“記下了沒?”
這麼些個東西,我只能勉強記下一大半。哪能記得周全。青子於是又再複述了一遍,道:“要是還沒記下,自己去跳井罷。”
我都沒空答應她,在心裡飛快地把她說的東西整理了一遍,確認記憶無誤。這才答應一聲,說:“都記住了。”
青子“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我在心裡把這幾十樣東西反覆背誦了幾遍,確認不會忘記,這才作罷。第二天起來先是去了殯儀館,麻老大他們照舊是都在屋中睡覺。我去屍妝間看了二婆婆,她倒也還是老樣子,除了身子虛弱依舊,倒沒出什麼問題。
整個上午也沒見到獅子頭來,大約是昨晚睡得太晚,正在家中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