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甚至都不知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直到耳邊聽道樓梯那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是有人下樓了。
“還不起來,要在地上裝死多久?”是青子那死女人的聲音。
我動了動眼皮,慢慢地睜開雙眼,首先是一片模糊,逐漸地眼前清晰起來。看到了青子那張白皙絕美的臉龐。這女人長得是好看,就是這心地也實在是太毒了。
我哆哆嗦嗦地從地上坐起來,流汗太多,整個人都有些脫水。看了四周一圈,我的眼睛居然沒瞎,實在是太好了。這女人果然是惹不得,我不就是違背了一次她定下的規矩,結果就被整得這麼慘!
早知道這樣,就算那天麻老大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敢在殯儀館滯留啊!幸好這噩夢總算是過去了,以後得千萬小心,絕不能再惹得這女人發作。
“今天就到這了。”那女人說了一句,粉白色的裙襬在我身邊一晃,轉身朝樓上走去。我正鬆了一口氣,就聽那女人的聲音在樓梯口幽幽傳來,“從今天起,每晚抹一遍藥。”
“要是被我發現你膽敢耍滑頭,有你好受的!”
我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頓時眼前一黑。咕咚一聲栽回了地上。第二天去殯儀館的時候,燕子就奇怪地問我,說:“你嗓子怎麼啞了?不會偷偷喝燒酒了吧?”
我又能說什麼呢,這說多了都是汗啊。
自打這晚起,我每天最害怕的事就是看到太陽西斜,因為這就意味著我又要回到家中,受那噩夢般的煎熬。在身體其他部位的疼痛,就比如手臂或者大腿上,疼習慣了或許還能忍受,但這眼睛上的劇痛,卻是再疼幾次都無法承受。
每次都要在地上滾來滾去,疼得死去活來。有次我實在是忍受不住了,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趁著青子心情還不錯,就垂著腦袋討饒,央求她大人有大量。就別再跟我置氣了,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敢再不聽她的話。
“誰有空跟你置氣?”青子夾了塊土豆片放到碗裡,根本沒看我一眼。
我哭喪著臉說:“你不跟我置氣,那你就別再懲罰我了。”我說著。聲音都有些哽咽了。這真不是我太軟蛋,實在是這酷刑實在是太他媽可怕了!
青子道:“我懲罰你做什麼?”
我差點就哭了出來:“我不聽你的話,我沒有按時回家,我該死!”
青子看了我一眼。道:“以後還敢不敢不聽我話?”
我一聽這女人的口氣似乎有所鬆動,心裡大喜,忙不迭地搖頭,說:“不敢,不敢,絕對不敢了!以後青子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青子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冥夫不溫柔
青子“嗯”了一聲。伸了筷子夾菜。我見她喜歡吃今天的土豆片,趕緊站起來把盆子端到她面前。
“每晚的藥汁不能停。”
我一哆嗦,當時差點把筷子都給扔地上了。
“怎麼,不聽我的話?”
我心裡頭一陣憋屈,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青子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道:“這藥汁是開夜眼的第一步,只需熬過七七四十九天就成了。”
我一聽,頓時一個激靈。腦子猛地清醒過來。
“開夜眼?那是什麼?”從南疆古墓到現在,我已經是三番五次聽到了“夜眼”這個詞,但一直都不明白夜眼究竟是什麼。
青子卻沒有搭理我,只顧自己吃飯。我在心裡琢磨了一陣子。想起當時在南疆古墓,墓室內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什麼都看不見。但對於青子卻是行動無礙。
後來去了殯儀館,那屍妝間沒有一扇窗戶,常年昏暗一片,屋裡頭連盞燈都不點。但二婆婆卻是常年在這樣的環境下給死人縫補化妝。這就只有一種可能性!
“開了夜眼,是不是就能在夜間看清東西?”我壓抑著內心的緊張問。
青子沒有再搭理我,吃完飯就回了樓上。我一邊扒著碗裡的飯,一邊繼續琢磨。雖說青子最後沒有睬我,但沒有否定那就是肯定。這夜眼八成就是我所理解的這個意思!
我從小認識的就是,人眼只有在有光線的情形下才能看見東西,這時候乍一聽說開了夜眼之後居然能在夜間看到東西,不由得又是新奇又是興奮。
雖然這藥汁抹在眼上,依舊的疼痛難當,痛得死去活來,但是內心卻是好受了很多。後來我也有些疑惑,就問青子:“這開夜眼的第一步也實在是太難熬了,那能有多少人可以扛過去啊?”
青子冷淡地道:“開夜眼又不只有這一種方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