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爺的人繼續把其他幾個鐵籠掀開,頓時整個石室內腥氣沖天,砰砰聲不絕於耳。好嘛,這九個鐵籠裡,原來關的全是巨蟒,而且一頭更比一頭大。他媽的,這幫人是不是腦子有病,這玩意兒怎麼煉皮?
“董爺。這……這不好辦吧?”獅子頭結結巴巴地道,剛才這胖子也是被嚇得蒙了。
那董爺沒有說話,把手一擺,隨他前來的幾人,立即取出一個很古怪物件,遠看像是一截竹筒,不過大概是黃銅所鑄,碰撞之下發出金屬特有的錚鳴。
幾人齊齊將那長筒放到嘴邊,用手把住方位,腿邁弓步,面向那籠中巨蟒。幾人鼓起腮幫,用力一吹,只聽到“咻咻”幾聲,像是有什麼細小的東西破空而去,射入那巨蟒張開的巨口中。
也不過片刻功夫,那些焦躁不安的巨蟒就已經消停下來,臥到在地,再也不能動彈。
董爺擺了擺手,就有幾人拿著鑰匙,上去把鐵籠一一開啟。
“這些蟒蛇中了強力麻藥。藥效足以維持一個白天。”董爺淡淡地道,“要是過了這個時間,我就不敢保證了。”說完就帶著他的一干人等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聽到鐵門發出咣的一聲。
胖子跑過去看了一眼,接著就哭喪著臉跑回來,說是出去的門以及被他們給鎖死了。他媽的,這幫人也實在是夠陰狠。要是我沒法藥效過去之前把這九頭巨蟒給煉成畫皮,那我和胖子就得反過來被它們當成晚餐。
“小景啊,你到底行不行啊?”胖子的表情比哭還難看,這下子他大約是後悔跟著來了。
我他媽的哪裡知道行不行,實在不行就把這些長蟲先給宰了,反正畫皮也煉不成了,看看到底誰吃誰。
放下包,就趕緊把幹活的傢伙事拿了出來。
“去把那大蛇給拖出來。”我朝胖子叫道。胖子在籠外看了半天,這才答應一聲,跑進籠去。揪住那巨蟒的尾巴就往外拉。但扯了半天,紋絲不動,哭喪著臉喊:“他媽的拖不動啊!這玩意兒重的跟座山一樣!”
我甩了甩手,閉目調息了一會兒。取了針筒就進了鐵籠。這蟒蛇的身體構造,與豬狗牛羊等大相徑庭,三魂七魄的位置自然也是天差地別。幸好當時因為殯儀館裡那條小怪胎,我曾經問過二婆婆這個問題。所以倒不是毫無頭緒。
輕輕地撥出一口氣,捻起一根針,就先定了這巨蟒的天魂,接著分別尋了它的地魂、生魂和其他七魄,一一定住。這巨蟒的鱗甲極為堅硬,遠比豬狗牛羊等普通牲口要來得難處理,不過這些日子二婆婆也指點了我許多處理皮甲的手法,這會兒倒是用上了。我現在用的這把剪刀。也是從二婆婆那儲物架上拿的,遠比普通的剪刀來得鋒利,否則還真難剪開這又硬又韌的蛇皮。仙俠世界的日常
“我靠,這蛇皮還能這麼剝?那你剝起人皮來,是不是也這麼順手?”胖子在旁,聲音有些哆嗦。
我繼續一層一層地把蛇皮剝出,道:“人皮也就是這樣剝,不過人皮更薄。處理起來要更細緻些,難度也更高些。”對於我來說,做慣了屍妝的活計,人皮還是牲口皮。其實也沒什麼多大的分別。
胖子沒了聲音,大概是有些被嚇到了。
我仔細地處理著蛇皮。之前我就琢磨過,這門畫皮的邪乎手藝,在初創時不可能是為了煉牲口皮。應該就是用來煉人皮的。擁有一張人皮,這人就可以擁有一個樣貌。如果這人又千張人皮,那這人簡直就可以千變萬化,化身萬千。
雖說用了二婆婆特殊的剝皮手法。處理蛇皮的速度快了不少,但這蟒蛇體積巨大,光是將皮剝離出來就費了好長的功夫。這一張蛇皮分離出來,估摸著比我都還要沉上幾分,我一個人抱著很是吃力,只能讓胖子上來一起幫忙,把剝出的蛇皮平攤在地。
剝出蛇皮還只是第一步,最大的考驗則是下一步,用挑針法挑刺整張蛇皮三百六十個關竅,把一張死皮煉成活皮。
這巨蟒的蛇皮不同於我之前經手過的牲口,身上密密麻麻分佈鱗甲,堅硬無比,這就對下針的準頭和手法要求極高。銀針脆落,而蛇皮堅硬,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得針折皮毀的下場。
我趴在地上。仔細地觀察記憶了蛇皮的鱗甲走向和皮紋分佈,讓胖子在旁不要出聲,閉目調息了幾拍,開始順行下針。這次我只用了單針,雖然慢一些,控制力也不如雙針,但心力耗費要小一些。畢竟這裡有九張皮要處理,我必須儘可能地節省消耗。
大約處理到第五張皮的時候。極度的乏力感就湧上心頭,這是心神耗損過度的症狀。我只得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