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給我拉下去剮了,用最好的止血藥,千萬別讓他死了!我要把他養在缸裡!”大公雞憤怒地咆哮起來,聲音又尖又響,刺得我耳膜發疼。
胖子早就嚇得軟了,只是大聲求饒,涕淚橫流。
他媽的,這妖里妖氣的鳥人,擺明了就是拿胖子嚇唬我,朝胖子大聲道:“你就安心去吧。逢年過節,我給你燒點紙錢。”
一聽我這話,胖子登時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那大公雞轉過身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尖聲道:“小鬼,你別以為我是開玩笑!”
我一顆心怦怦亂跳,手腳發麻發木,強自鎮定下來,直視著他的目光,道:“我也不是開玩笑!”畢竟這鳥人還有求於我,想必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那大公雞盯著我,一張白臉變得鮮紅欲滴,顯然是被怒氣激發到了一個臨界點,眼看就要爆發。
“當然,你要是不把我家胖子做成人棍,我也可以勉為其難,試上一試。”我趕緊又補了一句。別怪我認慫,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有什麼的,我也記不清了,總之,無論遇到什麼事。先保住命總是第一大事。
那大公雞一聽我服軟,登時一張臉上有了笑容,血色也褪了下去,擺擺手,讓人把胖子放開,笑道:“這才是好小孩嘛。”聲音又柔又細,直叫人心裡發毛。又朝顧天涯嫣然一笑,道,“顧長老,你看如何?”
那姓顧的看了我一眼,笑道:“既然這孩子都說可以試試,那我顧某人自然也是無話可說。”
我見這人說話間,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容,心裡咯噔一聲,立即有些回過味來。這老狗,恐怕心裡打得是鬼算盤,剛才故意跟那大公雞爭吵,為的只是借那鳥人的手逼我就範而已!我靠,這些個老狐狸!他媽的,我遇到的老傢伙。就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
那大公雞道:“那就請顧長老來指揮。”
姓顧的微微一笑,說:“尊使年輕有為,辦事得力,我看還是請尊使親自指揮為好。”
那大公雞“嗯”了一聲,臉上露出微笑。大約是姓顧的這幾句馬屁拍得他異常舒爽。當即也不退讓,一聲令下,讓全隊出發。
我上去拽起癱在地上像塊爛泥的胖子,踹了他一腳,道:“沒事吧?”
胖子哭喪著臉道:“哥剛才差點嚇尿了!”廚色生香,將軍別咬我
我忍不住好笑。他媽的。哥剛剛差點也沒嚇出尿來。那大公雞等五個紅袍走在最前頭,身後跟著十數個漢子,穿過石屋中一個門洞,往裡頭走去。顧天涯等三人以及那個董爺,都稍稍落後,與我跟胖子一道。
“顧老頭,你這長老好像有些名不副實啊。”我看了一眼那姓顧的。
那姓顧的哦了一聲,道:“怎麼說?”
“你看姓於的那個大公雞,人家年紀輕輕,就能對著你吆五喝六的。你這長老看來也沒什麼地位。”
那姓顧的呵的一聲笑出聲來,道:“你叫于謙大公雞?要是被他聽到了,你小子這舌頭恐怕是保不住。不過,他這樣子,倒還真挺像只大公雞。”
我就說:“你跟大公雞不對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所以他聽不到。”
姓顧的看了我一眼,眉頭一挑,道:“我跟他畢竟是一路的。”
我心想,你他媽的當然是跟他一路的。但如果你們要合起夥來害我,難道就因為我不叫他大公雞,這鳥人就能放過我嗎?
那姓顧的見我沒說話,笑道:“這姓於的幾個,是焚香引棺使。地位尊崇,可不是常人能比的。”
我好奇地問:“引棺使,那是什麼東西?”怪不得之前聽那姓顧的口稱“尊使”,原來是什麼引棺使。
姓顧的笑道:“只要你能煉好九張畫皮,就馬上會知道什麼叫引棺使。”這老東西。總是說一半藏一半,聽的人來火。
正說話間,就感覺前頭的人停了下來,四處一打量,倒是來到了另一個石室中。比剛才那一個還要再大上一些。只聽那大公雞在前頭一聲令下,原本聚集在一起的董爺手下向後推開,就聽到一陣喀拉拉巨響,地面有一大塊巨石被鐵鏈拉了起來,露出一個數尺見方的口子。
原來這地方竟然還藏了一個暗道。那大公雞率先踏進,其他人魚貫而入。我跟胖子對視一眼,跟著其他人下去。一股陰涼的氣流撲面而來,只見到一截條石階梯傾斜向下,裡頭卻並沒有如我想象的那般漆黑一片,而是燈火通明,階梯兩側每隔數米就亮著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