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墓室之中,各方人馬鼎足而立,相互對峙,氣氛卻是異常沉悶詭異。從當前的局勢上來說,道門和黃、聞兩家這一方陣營可以說是最為劣勢,經過連番搏殺之後,還能勉強站著的人所剩無幾,門中精英高手死傷慘重,幾乎已經沒有什麼戰力。
反觀降教、焚香會和無極門的三教同盟,雖說也是死傷慘重,但畢竟人多勢眾,而且裡頭的高手俱在。可以說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如果此時他們痛下殺手,絕對能將道門一干人等屠殺殆盡
但好巧不巧的是,葬門卻突然在這個緊要的關頭插了進來。這葬門到場之後,卻是什麼事情也不做。就在一旁冷眼觀戰,硬生生地逼得三教同盟進退兩難。
洛芸笑道:"你瞧姓洪的那張臉,怕是要給氣成豬肝了!"冷哼了一聲,道。"葬門那幫人也真夠奸詐,看著一副與人無尤的模樣。哼,只要姓洪的真敢對道門趕盡殺絕,這幫人絕對會趁機將兩邊一網打盡,漁翁得利。這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我觀察著場中的形勢,心想,發出那些神秘信箋的,難道果真是葬門在背後做的手腳?但是思來想去,總覺哪裡有些不對。琢磨了一陣,一指茅山派那姓梁的,道:"茅山派那些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瘦猴立即在旁搭腔道:"這些人啊,是後來突然殺進來的,當時我們這邊已經把道門那群人給團團圍住,這幫人突然殺了進來,倒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不過他們人實在少,最終也沒起多大作用。"
"是誰傷了那姓梁的?"我指了指跌坐在地,臉色泛黑的梁庸。
瘦猴道:"這人八成是茅山派的高手了,可真是厲害。一進來就連續重傷了我們好幾名長老。最後是那姓洪的老東西親自出手,才把那人給廢了。"
我皺眉想了想,瞧了一眼洛芸,道:"這姓梁的跟你們有沒什麼關係?"
洛芸搖頭道:"這人??我陌生得很,應該沒打過什麼交道。"
我"嗯"了一聲,心裡正自琢磨,就聽大公雞那有些尖細的聲音傳了過來。舉目望去,就見他揮了揮寬大的袍袖,舉步走到場中,掃了周遭一圈。揚聲道:"照我說,今日這事純粹就是場天大的誤會。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有誤會解開就是,何必非得殺個你死我活。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他這話一出口,響應者卻是寥寥,唯有他身後的一眾焚香會門人齊聲附和,大讚尊使說得有理。降教和無極門兩個陣營中寂靜無聲,卻是無人理會。
大公雞倒也不尷尬,咳嗽了一聲,朝著茅山派姓梁的道:"梁兄,咱們上次在硃砂島一別。倒也是有些時日未見了。想當初咱們齊心協力,聯合抗敵,也算是結下了深厚情誼的。"
姓梁的臉泛黑氣,一隻臂膀耷拉在一邊,顯是受了重創,精神委頓,笑了一笑,道:"當日咱們是共同抗敵。降妖除魔,自然是肝膽相照的好朋友。今日你焚香會與降教這些妖人同流合汙,殘害無辜百姓,那就是我道門的死敵!"
他話音方落。道門剩下的一眾弟子頓時齊聲叫好,紛紛怒罵大公雞他們就是些邪魔外道。
大公雞倒是面不改色,笑了笑,道:"梁兄。你這話說得未免有些偏頗。當日在硃砂島上,咱們與葬門起了衝突。"說著,朝葬門陣營微微行了一禮,道,"修老是葬門的老前輩,可不是梁兄口中的什麼妖邪。"
那位修老垂著眼皮,紋絲不動,顯然對大公雞這番有意挑撥的言語聽若惘聞。
大公雞道:"當日咱們與葬門起了衝突,那也是因為一場誤會。之後誤會解開了,咱們焚香會與葬門不同樣是好朋友。"笑了笑,又道,"咱們今日與你們道門也是一樣,說來說去,還是一場誤會,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仇怨,何必打生打死。倒不如大家化干戈為玉帛,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一干天師道弟子立即怒罵道:"你們這幫妖孽,殺我道門這麼多人,還想就這麼算了!"
大公雞冷笑了一聲,道:"那你們殺的這些人又怎麼算?這裡有降教弟子,有無極門弟子,也有我焚香會弟子,他們加起來,死的是你們道門弟子的數倍,難道他們就該殺?"
一個天師道弟子怒聲道:"你們這些妖孽,殘害無辜百姓,我們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又怎麼能一樣?"
大公雞"哦"了一聲,冷笑道:"那你倒是說說,我們究竟是怎麼殘害百姓了?"
那天師道弟子一時語塞,怒道:"你們這幫妖人做的事,自己心裡清楚!"
大公雞笑道:"要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