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動,知道這船怕是陷阱了降陣裡頭,再加上那些隱在湖中的水鬼,怕是要糟。這一片水域,本來就是降教用來阻擋外來人的,也不知是什麼人居然會選擇在此時下湖。
此時風急雨驟,那條船在波濤中若隱若現,過得片刻,那船上突然升起十數道亮光,直朝著天空飛起。我定睛望去,似乎是一些類似孔明燈的東西,只是在這狂風暴雨中。瞬間就被風雨打滅了數盞,但仍有四五盞穩穩地懸在了空中。
那條船在連著轉了數圈之後,突然迎著波浪往前一拋,開始跟著那數盞燈光筆直行進。只是速度卻慢了不少。
而我們的船在那漢子的操控之下,破風斬浪,去勢極快,不一會兒就已經沒了那艘船的蹤影。我回到船艙。整個人滴滴答答地淌著水,道:"那些失蹤的人都被你們弄哪去了?"
那洛芸蜷縮在艙裡,瑟瑟發抖,冷笑道:"還??還能去哪。破那蛇母墓,自然需要大批的靈獸祭祀。這世上最多的就是人,與其費心費力去??去找什麼靈獸,還不如拿活人來得方便。"
我心中暗罵一聲,這降教還真他媽的邪門。
那洛芸道:"你??你這小王八蛋裝什麼好人?這世??世上本就是強者為尊,弱肉強食。今天是你比我強,所以你能打我罵我,等你哪天落到我手裡,看我怎麼折磨你!"
狗哥從後面上來,拿了一塊乾布過來,說要給我擦擦,我正要說話,突然船身,猛地震了一下。我吃了一驚,衝到船頭看去,就見湖面上擴散出一圈圈的波紋,在暴風驟雨之中,顯得尤為古怪。
身旁人影一晃,是那洛芸也從船艙中衝出,望著湖面,突然格格大笑起來。我瞧著這洞庭湖中的異變,轉念就明白恐怕是這湖底發生了什麼大的變故,導致整個洞庭湖都出現了震動。
這暴雨下個不停,我們這小船也不知在風雨中行駛了多久,終於見前方隱約出現一道黑影。隨著船隻逼近,前方那片島嶼就變得越發清晰起來。是到了君山了。
靠近陸地的時候,就發現這一帶停泊著好幾艘大船,在浪中浮沉。我們幾人靠岸後。立即從船中上岸,風雨太大,一行人瞬間就成了落湯雞。那掌舵的漢子並沒有跟著我們上來,朝著洛芸行了一禮,就自行離去。
麻子和狗哥被雨澆得直叫喚,扶著莫婆婆趕緊地就鑽進了林子裡,好歹能避些風雨。那洛芸被鎖魄符連著發作了兩次,身子虛弱得緊。在雨中有些站不住,被我拎著領子往前走。剛行出幾步,就聽後頭湖面上呼啦啦風聲大作,回頭望去,就見一艘大船箭一般朝這邊衝了過來,船身已經傾斜了一大半,似乎隨時都要傾覆,轟的一聲撞到停在左近的另一艘船。發出一聲巨響。
那船本就搖搖欲墜,再受了這一擊,立時開始朝下沉沒。定睛望去,就見船上有許多黑點紛紛跳下湖中。朝著岸上游了過來。
那些人上岸之後,有人大聲叫道:"對面的是哪裡的朋友!"大約這些人也發現了我們的蹤跡。我拎著洛芸到莫婆婆那邊,不一會兒,就見那群人已經走了過來。粗粗看去。倒是有十數人,還有好幾張熟面孔。
"這幾位朋友,你們是哪一道的?"這人就是剛剛喊了一嗓子那人,身材高大,年紀頗輕,雖然整個人都溼得成了落湯雞,這氣勢倒是不減。
這人我倒是打過好幾次叫道,是天師道那個叫明心的弟子。這人在我和洛芸身上打了個轉,就往後去看莫婆婆他們。我倒是有些慶幸,莫婆婆傳我的這種易容術靠的是對肌肉面板的改變,而不是依靠藥物,否則這大雨一澆,早就露了原形了。
雖說這幾個天師道弟子也起不了什麼用,但總歸是麻煩。
我正想說話,就見一人越眾而出,臉露驚喜地道:"怎麼是你們!我找遍了整個黃家都沒找著你們。原來你們不聲不響地來了這兒!"說話這人大約五十來歲,是黃家那位宋叔。
我只好笑道:"正好有些急事兒,要來君山一趟,就沒來得及告辭。"
那宋叔旁邊站著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中年人,只不過身材要比宋叔高上一截,相貌頗為嚴肅,瞧了我們一眼,道:"這幾位是?"
宋叔"哎喲"了一聲,笑道:"忘記介紹了。聞兄,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過的那位陸兄弟,我們家主的事就是他們給辦的。那手段真是太妙了!"朝我豎起一個大拇指。
那相貌嚴肅的中年人"哦"了一聲,衝我上下打量了一陣。道:"你就是那個本事非凡的二皮匠,陸三爺?"
我呵呵了一聲,道:"只是幫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