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她這般模樣,不由笑道:"剛才我經過的時候,看到那邊有個水池,等下過去洗洗就是。"
那小姑娘卻是揹著身,死活不肯見我,愣了一會兒,隨即回過身來,一把拽住我胳膊,急聲叫道:"陸哥哥,你快讓他們別打了!"
我拉了她一起過去,叫道:"宋叔。"
那位宋叔也早已見到了我,衝我點頭笑了笑,朝我走來。就這會兒功夫,那些個人全已經躺倒在地。
阿紫急道:"這些都不是什麼壞人,只是中了邪氣!"奔過去瞧那些個被擊倒在地的人。我只得陪著她上前。
宋叔過來。笑道:"陸小哥,好久不見。"
我笑說:"是有些時日不見了。"自打蛇母墓一別,雖說也只是過了數月,卻是恍如隔世。
我見阿紫神情嚴肅,皺著個小眉頭正在檢視那些倒地之人。只聽宋叔笑道:"我這兩個弟子出手有分寸,只是將他們制住。"
阿紫檢查完一人,又去瞧了另外一人,回頭朝宋叔嫣然一笑,道:"這位伯伯說的是。你們出手留了情。"說罷,就又去檢查其餘人等。這小姑娘此時臉上東一道,西一道,跟個花貓似的,這一笑,卻是純真可人。
宋叔笑道:"陸小哥,這小姑娘是?"
我笑了一聲,道:"是我家妹子。"臨了,又補了一句,"是個很厲害的大夫。"
宋叔呵呵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如此靈秀。"
我瞧了一眼阿紫,見她還在全神貫注地給地上的人瞧病,就拉了宋叔,低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宋叔皺了皺眉頭,嘆氣道:"最近岳陽這一帶陰氣大生,出了好些個怪事。這些人怕受邪氣感染,之前我們也遇到過,只是一時也解不了。"
這倒與我猜想的不錯,就笑了笑,說:"宋叔這是要去哪?"
一說到這個,宋叔"哈"的一聲,道:"你說巧不巧,我這趟帶了兩個徒弟出來,原本是去潭城給你們送喜帖,想請你和莫婆婆還有麻先生他們一起來參加我們黃聞兩家的喜宴,只不過莫婆婆和麻先生他們都說事務繁忙,讓我找小哥你來。"
我一聽,原來這宋叔這趟出來還是為了送喜帖的事。當日在蛇母墓,宋叔等黃聞兩家人之所以能平安出來,那可全靠莫婆婆罩著,為示尊重,自然要有宋叔這樣身份的人前去相請。
宋叔喜道:"我聽莫婆婆說,你近些日子在外遊歷,好久也沒有訊息,正愁怎麼找你。沒想你竟然就在岳陽,那可真是太巧了!"喚了他一個弟子過來,那年輕人上前恭恭敬敬地遞上來一個錦盒。
宋叔把錦盒塞到我手中,呵呵笑道:"陸小哥,你可千萬一定要來。可不許說忙!"
我把盒子收了,笑道:"那是一定要去的。"
宋叔很是歡喜,道:"那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候帶你家妹子一起來。"我說了聲好。
宋叔連連點頭,沉吟了一陣,指了指地上那些個人,道:"這些人的病有些麻煩,我回去之後立即調一些弟子過來處理。"
我見阿紫那小姑娘還在一一給眾人檢查,就道:"這裡沒事,我家妹子醫術高明。這些個怪病,難不倒她。"
宋叔"哦"了一聲,不由地多瞧了阿紫幾眼,道:"要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我笑了笑,道:"黃門馬上要大宴,賓客怕是不少,宋叔可是忙得很,還是先回去張羅吧,這地方有我。沒什麼事。"
宋叔想來也的確是諸事繁忙,呵呵笑道:"那就有勞陸小哥了。"又去跟阿紫那小姑娘打了聲招呼,就領著兩個弟子先行離去了。
我到小姑娘身旁,問道:"怎麼樣?"
阿紫翻開其中一人的眼皮,皺了小眉頭。道:"這些人都是中了邪氣,可是跟一般的還不太一樣,是陰氣入體,時間一久,已經在身上生了穢結。"所謂的穢結。我自然是知道的,其實也就是指陰邪汙穢之氣在體內生的結節。只要這東西不除,那身體就會逐漸潰爛而死。這種玩意兒,已經是與肉身融為了一體,並不是單純靠著符籙或者法訣能驅除的。
阿紫道:"我師父傳我的一門針法,正好是可以用來去除穢結,但我火候不到,頂多只能行完一半脈絡,就支撐不住了。要是我師父在這兒就好了。"
我索性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道:"把那門針法說來聽聽。"
阿紫愣了一下,喜道:"我怎麼給忘了,陸哥哥你十二歲就用挑針法救了我,你的針法自然是頂厲害的!"當即就把她師父所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