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搭上一家人,如今想來,其實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她家從在村裡開始資助梁文昌以來,梁文昌可曾有做過任何回饋她家的事兒?
每次她看見他,他卻總是故意躲著她,便是許久不見也不曾問過她一次。
幾乎次次都是她主動沒話找話,纏著他的。
想必,那時的他,心裡一定又厭惡又享受吧。
厭惡她,又享受她的崇拜。
到了鎮上也是如此,他們一家的房子都是花自家的錢給租的,還有雷打不動的每頭豬上的裡脊肉,他給了她傢什麼呢?
這中間,考上的秀才,還有模糊的一句承諾——待我日後做了官,我會對成禧好的——成了吊在拉磨的驢面前的一根蘿蔔,哄的她一家,每每高興的找不著北,於是錢也好,肉也好,都心甘情願地雙手奉上。
到底是怎麼個好法兒,他沒說,她一家人也沒認真往下問,想著,無非就是娶她當官太太唄。
畢竟,她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這是誰都能瞧見的。
是她豬油蒙了心,天真可笑而不自知。
成禧趴在被窩裡痛哭一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屋裡已經暗了下來,外面傳來爹孃低低的說話聲,他們說的好像是自己愛吃雞蛋羹,待會兒要蒸上一碗。
成禧抹乾淨眼角的淚水,跪在床上,無言地對著床尾跪了下去,她心裡說的是——老天爺謝謝你,謝謝你讓我重活一回,這回我一定爭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