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見識見識更昏庸的,快些餵我。”
李摯拿她一點辦法沒有,無奈地笑道:“遵命。”
於是乎他又勤勤懇懇地將寶珠抱在懷裡,往她口中塞了兩個拳頭大的肉饅頭,又喂她喝了一碗甜甜的豆腐腦將饅頭順下肚。
吃飽喝足,寶珠砸吧著嘴,終於清醒了過來。
她從李摯懷中站起來,感嘆道:“我以前懶散慣了,如今日日都要上值,著實不習慣。”
李摯一口氣將剩下的食物都塞進了口中,左手牽起寶珠,右手拿起他們倆的褡褳,笑道:“寶珠可是不願意再做天師了?”
寶珠連連搖頭:“習慣了就好,你上輩子還是凡人時二十來年都過下來了,難道我一個妖怪還不如你那時?那可不行。”
天冷賴床,也是閨房情趣,李摯不過逗她罷了,聞言拉著她的手快步向前,一溜小跑道:“那便快些吧。”
小兩口手牽手,一路有說有笑地小跑到了衙門前,正巧與裴璇璣撞了個正著。
“寶珠!”裴璇璣扯過寶珠被李摯拉著的那隻手,扭捏小聲說著,“咱們一塊兒去,等會點卯完了,我尋你有事。”
“行啊。”寶珠點點頭,將李摯拋在身後,與姐妹一塊兒嘀嘀咕咕地往天字部去了。
李摯一個人落在後頭,笑著搖了搖頭。
他不與寶珠她們一條道,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今日是天字部天師大點卯,寶珠與裴璇璣來的晚,大廳中已經沾滿了人,她們在烏央烏央的天師中尋了許久也沒瞧見張鶴,姐倆便作罷,縮在角落中說悄悄話。
等到幾百號人都點到了,天師們哄得一聲做鳥獸散,裴璇璣才拉著寶珠墜在後頭,不好意思地問道:“寶珠,聽聞龍鳳閣的大師傅也是妖怪,你與她相熟嗎?”
寶珠聞言一愣:“還行,我們一起吃過一次酒,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娘她……”裴璇璣越說聲音越小,臉越紅,“馬上我們家要辦冬日宴了,她想找大師傅做幾件衣裳,只是一打聽,大師傅竟然已經不接單了,我娘便讓我找你打聽打聽,看看究竟是怎麼個情況,若是……”
若是可以拜託大師傅給她娘制上一身衣裳,那就再好不過了。
只是裴璇璣臉皮薄,這話她醞釀了一個大點卯,也說不出口。
她娘曾夫人也不是心血來潮便要央求這龍鳳閣的大師傅給她製衣裳,只是將軍府要辦冬日宴,曾夫人出去打聽了一圈近日京城中時興什麼,發現貴婦人圈子裡頭忽然都炫耀起自己在龍鳳閣大師傅那兒做的衣裳。
這可壞了,並不是時興樣式、料子,而是時興那位大師傅!
曾夫人從前嫌龍鳳閣太過熱鬧,人人都要在那兒做衣裳似的,她便偏愛去另一家制衣鋪子,總之款式料子都大差不差,當時也不覺得有甚區別。
但如今,好像人人都有那位大師傅制的衣裳,曾夫人才不願作為主人在冬日宴上被比下去!
於是乎,曾夫人近日絞盡了腦汁想要託人插隊找那位大師傅做一件衣裳,找來找去,卻發現大師傅竟然不接單了。
天塌了啊,曾夫人當即往床上一躺,頭上帶著抹額哼哼唧唧起來。
家中兒女們一個個都來伺候,曾夫人就是不見好,直到前些日子忙得暈頭轉向、三過家門而不入的裴璇璣被哥哥們從衙門裡抓回了家,去正院服侍她娘時,病懨懨的曾夫人忽然兩眼放光,伸手抓住了小女兒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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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七,你娘要求你一件事。”
曾夫人從床上坐起來,望著裴璇璣莞爾一笑。
裴璇璣頓感毛骨悚然。
曾夫人如此這般地將事情一說,輕言細語道:“我聽聞天師中有位妖怪,與你關係不錯,你去幫娘問一問。”
裴璇璣剛張嘴想拒絕,曾夫人見勢不妙,先發制人,假哭著往床上一躺:“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院子裡還站著裴璇璣兩個哥哥呢,若是被聽見了,少不得又是一番嘮叨,裴璇璣頭疼不已,只得硬著頭皮接下這一樁差事。
就有了今日的事。
寶珠聽裴璇璣說完事情始末,倒是高興了起來:“這有什麼,你娘都想找我疏通關係,去找妖怪做衣裳了,可是好事,說明我們同胞在京中是越來越好了。”
她轉念一想,若是城裡這樣多的人找婉玉,恐怕她已經出了城,躲到鼠婆婆那兒去了。
寶珠最近忙得團團轉,已經許久沒去鼠婆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