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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內湧現出令他深惡痛絕的本能,鳥妖的□□在千年虎妖面前噤若寒蟬,讓他只能不避不閃地接下這一擊。

這是個陷阱,這三隻妖怪精心策劃,為的就是這一刻。

而容起知道的太遲了。

幻境散去,妖化的容起眾目睽睽地站在馬車上,在所有人驚愕的眼神中,被巨虎張開嘴,一口咬下。

鮮血自巨虎的嘴角溢位,本該被撕咬成兩半的容起,卻從馬車上消失了。

四處皆響起了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被臨時抽調到這裡,鬚髮皆白的老護法驚疑不定地從遠處趕來,抽出佩劍指向虎妖。

天師們隨著老護法的舉動,將容起的馬車包圍在中間。

為首的老護法沒有立即動手,而是顫聲對虎妖道:“大妖,方才與你交手的,可是國師容起?”

山君裝模作樣地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遲疑道:“什麼國師容起,他分明是一隻鳥妖,我自個兒與他有些恩怨,你們幫著他作甚?我可不想牽扯到你們。”

山君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傳遍了整個隊伍,這回除了老護法外,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孫三面無表情地遠遠看著山君,聽著周圍的侍衛們震驚地說道。

“你剛剛看到了嗎?容起,他竟然是隻鳥妖!”

“國師容起,竟然是隻妖!”

被山君一口咬下,容起卻沒有死去,馬車上只有鮮血,沒有屍體。

這隻妖,似乎從樹林中消失了。

與此同時,寶塔山上,容起的私宅中,卻湧起了一陣陣的力量波動。

已經在這裡蟄伏了許久的寶珠,抬起了頭,看向了眼前的屋子。

果然被李摯說中了。

四隻妖怪夜闖金鑾殿那一天,白日裡,寶珠接到了李摯寫來的信。

信中說道,既然上一世容起死後,有保命法陣帶他回到二十多年前,那此時,容起說不定也有如同嵇仁一般的保命手段,若是妖怪們一擊之後,容起未曾死去,那他一定會回到寶塔山上來。

寶珠接到信後,與三位大妖商議了一番。

最後,妖怪們一致決定,安民祭典當日,寶珠並不參與伏擊,而是去往寶塔山,找到容起的私宅,截斷他最後的退路。

容起若是動用了這個法陣,說明他已經身受重傷,是最為脆弱的時刻,即便只有寶珠一隻妖,也能要了他的性命。

於是這一夜,寶珠仔細回憶著上一世的最後一天,在寶塔山中苦苦搜尋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一處與眾不同的地方。

此處雖然從外表看來,與山間其他地方沒有區別,但細細感受之下,總覺得裡頭有許多力量,正在規律地流動著。

寶珠斷定,這裡便是容起的私宅,她藏在了一旁的樹林中,靜靜地等待著。

一直等到了下午,終於被寶珠等到了。

她揚起了嘴角。

山君、金鱗、鼠婆婆,他們成功了。

如同寶珠猜想的那樣。

此時的容起,捂著腹部汩汩流血、可以看見內臟的大洞,艱難地喘息著。

他竟然被三隻妖怪逼到了絕境,在京中權貴與天師們面前,展露了自己的妖身。

容起嘆了一口氣,他覺得這一回,恐怕要蟄伏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能重新改頭換面的出現了。

先前他姓葛,後來他姓阮,如今他姓容。

容起天馬行空地思考著,下一回,他該換個什麼身份呢。

傷口處傳來的劇痛打斷了他的深思,容起低頭看去,只見不斷有嫩肉自傷口中長出來,又不斷地被虎妖留在他體內的妖氣所腐蝕,血肉混合在一塊兒,在書房當中肆意流淌,不一會兒,地面上便再也沒有了可以下腳的乾淨地方。

而被容起的鮮血所浸染,地上層層疊疊刻畫著的法陣一塊兒亮了起來,忽明忽暗的光照耀在他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

“早知道便不用血來觸發了……”容起苦笑著,伸手在地上畫著符咒,試圖將地上的血拭乾。

這時候,容起似乎聽到了前院傳來了腳步聲。

他的動作一頓,面無表情地坐直了。

那腳步聲不輕不重,腳步聲的主人彷彿故意讓他聽到一般,緩緩地走向了容起所在的書房。

來者是誰?

能找到這裡,並且透過法陣允許的……

是雲如風嗎?

容起有些傷腦筋,這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