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摯不自在地朝雲如風拱拱手,沒有解釋,匆匆離去了。
雲如風身旁的夜魘疑道:“我認識他,他不該出現在這兒。”
雲如風笑道:“你也覺得奇怪,對嗎?”
“你留著他,不怕他將葛家堡中的事張揚出去嗎?”
“無妨,口說無憑,他說了,誰信呢?”雲如風躍躍欲試地看著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的衙門,“再說了,主上身邊除了你我,許久也沒有新面孔了。”
夜魘冷哼一聲,沉聲道:“身邊體己人,一二個便夠了。”
雲如風嘻嘻一笑,垂眸掩飾了許多心事。
李摯到家後,閉眼坐在書房中等了許久,直到天色變暗,官舍的門才被敲響。
懶洋洋又討人厭的少年笑嘻嘻地在門口道:“李秀才,是我。”
雙手握拳的李摯,緩緩睜開了眼。
不等他動作,下一瞬,雲如風忽然地出現了李摯的身後,伸手抓出他的胳膊。
“我找你,有一點事。”雲如風眼中閃過一絲詭異,輕聲道。
黑霧自他身體內湧出,漸漸地淹沒了屋中二人。
等到黑霧消失後,書房中已經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
城中的李摯陷入了危險之中,黍園中的寶珠卻一無所知,與三隻妖怪正在準備著夜闖皇宮。
鼠婆婆是京城地頭蛇,正在一邊畫著圖,一邊跟另外三隻妖怪解說:“要去金鑾殿,首先要翻過宮牆,這宮牆上有歷代天師們一層層加固過的法陣,十分難解。”
金鱗道:“我善陣法,這個我來。”
鼠婆婆嗯了一聲,邊畫邊說:“翻過了一道宮牆,正是一大片空地,而後又是一道牆,再翻過此牆,就能瞧見那金鑾殿了,不過,金鑾殿前,每隔一段時間,便有天師巡視。”
山君嘿嘿笑道:“在我幻術下,隨他什麼天師也發現不了我們。”
四隻妖怪嘀嘀咕咕半晌,等天徹底黑下來後,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從黍園出發。
鼠婆婆領著他們繞了一圈,從城中一處地洞中直接鑽到了城裡。
寶珠鑽出地洞,抬頭一看,他們已經站在了城南菜市街上,她吃驚道:“鼠婆婆,原來你一直有一條自己進出城的路。”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我比這孫氏皇族的老祖宗活得都久,有些自己的路數也正常。”鼠婆婆道。
說罷,鼠婆婆又帶著妖怪們在大街小巷中不住地穿梭,沒有驚動一條狗一隻貓,便來到了皇宮外。
四隻妖怪仰望著宮牆,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牆上都刻畫著繁雜無比的巨大法陣。
山君率先動作,一揮手,用幻術將他們的身影遮蔽住,而後三隻妖怪一起轉頭看向金鱗。
金鱗眼中閃耀著金光,徑直走到宮牆下,他伸出三根手指,自上而下地一揮。
隨著他的動作,宮牆如水波般盪漾起來,蘊含著強大力量的複雜法陣也被金鱗所解構。
金鱗緊皺眉頭,不斷在伸出手指在法陣上滑動,法陣乖順地聽從他的指揮,變化成各種模樣。
而在這寒涼的夜晚中,金鱗的臉上也不住地往外冒著汗珠。
寶珠屏氣凝神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忍不住伸手攥緊了鼠婆婆的胳膊。
兩位上了年紀的大妖卻十分淡定,山君還懶洋洋地朝寶珠笑道:“無妨,你再耐心等一會兒。”
直到妖怪們耳中傳來了啵的一聲,如水波一般的城牆恢復了原狀,金鱗才鬆了一口氣,喘息道:“成了。”
山君撐在寶珠的肩上,稱讚道:“不錯。”
鼠婆婆也上前拍了拍金鱗的肩膀,而後一馬當先竄上了宮牆,她小心地伏在牆頭看了一會兒後,又回頭衝同伴們比了個安全的手勢,從宮牆上跳了下去。
四隻妖怪如法炮製,來到了皇宮當中。
他們眼前是一片毫無遮攔的空地,然後再往前是另一道宮牆,牆上還影影倬倬地有人在行走著,若是凡人的刺客,即便僥倖翻過了宮牆,也無法侍衛們的眼皮底下穿過這地方。
還好他們是妖怪。
山君隨意地使了個妖法,便叫幾隻妖怪的身影消失了。 鼠婆婆打頭,金鱗殿後,寶珠揹著山君走在中間,他們當著四面八方城牆上的侍衛們的面,大搖大擺地穿過了空地,翻上了第二道宮牆。
在宮牆上值守的侍衛們,只覺得一陣妖風颳過,而後眼前一花,似乎有什麼東西接二連三地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