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呼哨後,九個蘿蔔一溜煙從地窖中鑽了出來,欲言又止地上前圍著他們。
此時十幾雙眼睛面面相覷,一時竟顯得有些尷尬。
這裡張鶴最陳,他撓了撓頭,一邊從褡褳中掏食物,一邊出聲問道:“你們頭兒呢?”
“不知道。”刀疤的左右手快活地伸手接過東西,“頭兒昨夜出去現在還沒回來呢。”
張鶴的動作一頓,追問道:“他有跟你們說要去做什麼了嗎?”
小孩兒只顧著拿著乾糧往嘴裡塞,天師們問什麼他都說不知道,還是最小的那個想了想,答道:“老大說,他去祭拜乾孃了。”
“乾孃?”李摯一愣。
“對。”
其餘兩位天師不知道那小乞兒拜的乾孃是誰,李摯是知道的,他回想起早上天師們交代時,提到的某山上的黃鼠狼精打的洞,心中有了計較。
他拿了一塊肉乾在手中,眼神掃過最小的那個小孩兒的大花臉和泥巴手,鼓足勇氣用肉乾把他拐到了一旁,悄聲問道:“你知道他去的是哪座山嗎?” 小孩兒嚼著肉乾,警惕心還一絲尚存,連連搖頭說不知道。
李摯又換了個問題:“黃頭山在哪兒,你知道嗎?”
小孩兒聞言,伸直了手臂指著北邊一處小山包道:“那。”
說完,小孩兒含著肉乾愣在原地,眼見著就要大哭起來。
李摯見狀,連連後退,直到退出了小孩兒的視線,才心有餘悸地對寶珠道:“你可聽到了?那小乞兒恐怕在黃頭山上。”
“聽到了。”
李摯背後一輕,寶珠已經悄悄地溜了出去。
她腳程極快,不會兒便到了那黃頭山。
寶珠前爪將將踩在黃頭山的地頭上,立即聞到了一股熟悉地令她作嘔的氣味,狐妖小姐一貫都很自豪於自己靈敏的嗅覺,此時卻生出了後悔來。
可沒有辦法,寶珠只能順著氣味一直朝著最為濃郁的地方前進。
一鼓作氣爬到山頂後,果然有一處已經坍塌的山洞,而那疤臉小乞兒手拿著一根不甚好用的鋤頭,揮汗如雨地清理著山洞周圍的土。
寶珠捂著口鼻在他身後研究了一會兒,忽然有一個驚奇的發現。
她緩緩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對刀疤說道:“你乾孃的洞被天師們毀了嗎?怎麼就你,她怎麼不出面?”